「夫人…我……」花青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方許沒了耐心,朝著白及揮了揮手,「帶下去,掌嘴三十,往後若她再出現在澄園,園中上下,集體受罰。」
「是,夫人。」白及聞言,渾身抖了抖,立馬扭著花青的胳膊將她拖了下去。
「夫人!夫人……妾只是想救……」
方許不再理會遠去的聲音,自顧自在柳梵音身旁坐下,眼中含笑,「你倒是進步飛快!」
「母親謬讚。」柳梵音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在閨閣,兒媳並非這個性子……如今改正,也不算難。」
方許眼神微動,緩緩點了點頭。
柳梵音可是京中富商的獨生女,心境脾性自然不會如現在這般。
她這是被打壓得狠了,眼下瞧自己向著她,自是要找機會反撲的。
「早些休息,你整日看著孩子,肯定累極了。」方許移開了話頭,笑道,「這些繡活又何苦自己勞神?」
「兒媳不累。」柳梵音摸著上頭的繡樣,嘴角上揚,眼眸里全是慈愛,「這是給吟吟繡的小帕子,事關於她,兒媳想著親力親為。」
腦海中浮現起小糰子的可愛模樣,方許也沒忍住勾了勾唇,在看到柳梵音繡的花紋後,嘴角的笑意猛的消失。
方許霍的站起身來,嚇了柳梵音一跳。
「母……母親?」柳梵音見方許臉色鐵青的望著自己的繡樣,小心翼翼問道,「可是兒媳繡的不對?」
方許緩緩搖頭,臉色卻沒有絲毫好轉,「你繡的很好看。」
繡樣上是簇菊花,開得正濃,活靈活現。
能看得出柳梵音繡工極好。
只是那團菊花,不對勁。
「你先忙著,我身體不太舒服,先回屋了。」
方許逃似的回了屋子,剩下柳梵音和張嬤嬤面面相覷。
推開房門,方許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水下肚,身上的冷意才褪去幾分。
菊花……
原主的記憶一閃而過,今年夏末,會爆發一場來路不明的時疫,死了許多人。
治療時疫的藥物供不應求,其中菊花、金銀花、甘草最是難得。
「夫人,您無事吧?」蘇子跟了過來,見方許冷汗涔涔,一臉擔憂。
方許一把抓過她要攙扶的手,目光如炬,一字一頓,「蘇子,我名下可有醫館?」
蘇子想了想,搖搖頭,「夫人不曾涉及醫術,自然沒有開醫館。」
方許暗罵一聲,眉頭蹙緊。
原主不會醫,她卻是懂的。
多年前,父親白手起家成了商業巨鱷,母親是醫藥機構核心成員,兩人強強聯合。
有了她後,二人也從未落下對她的教導,甚至還打賭年幼的方許將來會繼承誰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