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舟環顧四周,見周遭的貴女皆是一臉嫌棄,就差把厭惡二字明晃晃的寫在上頭了。
於她們而言,元譯此人已經髒了個徹底。
宋徽歆也面露不耐,小聲喃喃道,「這該死的宴會怎麼還不結束?」
「這才剛剛開始。」謝晚舟莞爾一笑,也跟著壓低了聲音,「宋姐姐也對那陸姑娘心生不喜麼?」
宋徽歆托著下巴,坐姿豪放,「我雖頭腦簡單,卻也是大家大戶養出來的姑娘,她這個行為,我瞧不上。」
「她們也是如此。」宋徽歆朝著周圍的貴女揚了揚下巴,輕聲道,「若太子側妃是個上得台面的,這正妃之位怕是要搶的頭破血流。」
「很明顯,她們寧可接受與大家庶女搶夫婿,也不願與一個心思不純的村姑爭搶。」宋徽歆連連搖頭,「能將元譯勾得這麼死,手裡怎會沒點傢伙事?」
謝晚舟似懂非懂,半晌後才點了點頭,「我悟了,宋姐姐。」
一舞畢,元譯站起身子,雙手持盞,朝著四周敬了敬,揚聲道,「諸位今日賞臉,孤心甚悅,大家吃喝自由,盡享佳肴。」
「多謝太子殿下關懷——」
宋徽歆翻了個白眼,卻不得不抓著謝晚舟一同起身謝恩。
「今日宴,京城貴女齊聚,太子殿下有令,各家出個節目,搏個彩頭,為首者太子殿下重重有賞!」
小太監的話傳來,殿內一片寂靜,無人喝彩。
小太監覺得尷尬,又加了一句,「還望各家貴女好好準備,為自家添彩。」
宋徽歆嗤笑一聲,抬起袖子遮住自己臉上的不屑,「重重有賞?賞的就是他的正妃位子?我瞧著不是重重有賞,而是重重憂傷罷!」
謝晚舟忍俊不禁,小聲道,「宋姐姐少說兩句吧,左右你我沒這心思,隨便應付一下就是。」
「在場之人哪有旁的心思?」宋徽歆眨了眨眼,壓低了聲音,「這殿裡都是人精,你我能想到的,她們自然想得到!」
宋徽歆這話說的沒錯,全場貴女眼觀鼻鼻觀心,心中都在盤算著小九九。
半個時辰後,小太監捧著花名冊,堆著笑道,「殿下,這是貴女們呈上來的名冊,您瞧瞧從誰先開始?」
元譯沒看一眼,隨手一指,「就這個吧。」
「是。」小太監點頭哈腰,轉身又換了副面孔,頗有些狗仗人勢,「首位上場的貴女是——鏢旗大將軍嫡女宋徽歆。」
宋徽歆嗑瓜子的手一頓,聞言隨意的將手裡的瓜子扔掉,起身就要朝著殿中央走去。
「等下。」元譯開了口,「取消她的資格。」
小太監不解,卻也不敢反問,「是。」
「鏢旗大將軍嫡女宋徽歆——落!」
宋徽歆剛抬起的腳頓住,一時僵在原地,周圍響起細微的笑聲。
宋徽歆翻了個白眼,低聲罵道,「什麼破東西,莫不是當我樂意去給他當猴子耍猴戲?」
宋徽歆正好沒這心思,聞言頭也不回的去了位子,屁股落凳,抓起桌上散落的葵花子繼續嗑著。
沒了宋徽歆,剩下的貴女依次上場。
沒人願意嫁太子,試圖落選的招式也是五花八門。
「太傅嫡女雲清和,報上的藝目是水袖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