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呼出口氣,目光冷凝,「我察覺到了她的神色,她想要我死。」
「我不能為她所用,她自然看不得我活著。」方許合眼,面色疲憊,「我與她並非一路人,她不會再留我了。」
白及咬緊牙關,心一橫,憤聲道,「夫人想怎麼做,奴婢都跟著!」
方許掀起眼皮,聲音輕緩,「她總是在調查我,眼下,我們也查她一番。」
白及正了神色,目光銳利,「任憑夫人差遣!」
方許雙手疊放在膝蓋上,聞言輕輕一笑,窗簾被風掀起一角,瞧見路邊的鋪子,一個主意湧上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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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誠侯府
柳梵音失女復得,抱著謝吟吟哭個不停。
謝吟吟的小肉臉被她擠成一團,依舊笑的沒心沒肺。
方許坐在廳中,將在端陽公主府發生的一切如實說了出來。
謝晚舟被嚇得小臉失了血色,拉著謝吟吟的小手,嘴裡一直念叨著萬幸。
謝黎黑了臉,雙拳緊握,咬牙道,「如此行徑如此作為,若登了大殿,定然是個暴君!」
柳梵音抱著謝吟吟,一張臉也是冷的過分,輕聲道,「母親,這次是因為兒媳的疏忽,讓您入了虎口……若母親往後的路上有兒媳能幫上忙的,您只管吩咐!」
謝晚舟咬住下唇,柔聲道,「長公主為了自己的私慾,先是刺殺母親,後又綁走吟吟,若她真成王,人人豈不都學起了她?」
「眼下,只能將戰王的事重演一次。」方許面上一片平靜,指尖敲擊著梨木桌面,「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不然……我怎會容她蹦噠這麼久?」
謝黎垂首,盯著一處失神。
方許注意到了他,開口喚道,「謝黎?」
聽到母親喚他,神思歸位,抬頭應道,「母親。」
「你可是有什麼事?」方許打量著他,輕聲問道。
謝黎思慮片刻,還是開了口,「今日午膳前,兒子收到了四皇子遞來的木折。」
「四皇子……」方許蹙眉,回憶了一番,「元諶?」
謝黎點頭,「他約兒子在福臨酒樓一聚,用膳時他曾委婉問過我的意思,語氣中有拉攏之意。」
「元諶想讓你站隊於他?」方許輕笑,「這位四皇子,也沒有面上看起來那般與世無爭。」
話落,方許像是記起了什麼,猛的一拍椅把。
她想起來了!
在書里,原身臨死之前,國君病故,皇子奪嫡,江山易主,活到最後的就是這個元諶!
「你只管答應他。」方許眼底滿是激動,卻還是壓低了聲音,「信我,跟了他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