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連晏扯動嘴角,眼神冷然,「就他?」
「哎呦公子,可不能亂說話!」雲亭面上一慌,小聲道,「這兒可全是四皇子帶來的人!」
連晏瞥他一眼,後槽牙咬的直作響,「孬貨,虧你跟著的主子是我!」
假山前,元諶垂頭望著謝晚舟,眼神柔和了些,「什麼樣的交情,能讓謝小姐用心準備至此?」
謝晚舟對於元諶的突然接近,心中有些不喜,退後幾步,輕聲笑道,「四皇子說笑了,與交情無關,而是臣女願意去用心。」
見到謝晚舟退後,元諶眼神一動,心口的棉花似是堵的更嚴重了。
「她退後了!」連晏瞧見這一幕,一把揪起雲亭的後領口,嘴角勾起,語氣中帶著威脅,「你給我往死里看,現在還般配嗎?」
雲亭面上苦哈哈,聞言瘋狂擺手,「不不不,公子,是小的方才賤嘴了,他們兩個是世上最不般配的人!」
聽到滿意的回答,連晏才鬆了手,繼續當著人型監控,死盯著二人。
雲亭被放生,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自家公子。
就沖公子這低氣壓,他敢賭二十文,倘若這二人真做出什麼逾矩之事,甭管對面是幾皇子,自家公子都會上去咬兩口。
察覺到謝晚舟明顯的牴觸,元諶眉頭一皺,低聲問道,「你討厭我?」
謝晚舟眨了眨眼,面上不解,「臣女與四皇子素不相識,何來討厭一說?」
一句素不相識,竟是堵住了元諶後頭所有的話。
元諶嘴唇動了動,片刻後才沉聲道,「罷了,髮帶也還了,你快些隨著謝黎回家吧。」
「是,多謝四皇子。」謝晚舟行禮退下,轉身之際,正好對上連晏微紅的雙眼。
見到連晏,謝晚舟眼睛倏地一亮,嘴角也抑制不住的上揚,快步走過去,柔聲喚道,「連公子。」
瞧著謝晚舟這張小臉,連晏好似什麼脾氣都沒了,方才還隱隱作痛的心尖在她向自己跑來的那個瞬間開出一片花。
連晏垂首,笑容陽光,視線若有似無的瞥向假山,朗聲道,「方才在聊什麼?」
謝晚舟掏出手裡的東西,也跟著揚起笑,「先前與連公子說弄丟的那根髮帶,竟是被四皇子撿到了,他是個好人,方才是特意來還我的。」
「是這樣啊。」連晏望著她,眼神里似有寵溺,「這個髮帶……是給我的麼?」
「自然。」謝晚舟點頭,攤開小手,「連公子瞧瞧,可還喜歡?」
連晏垂眸,視線落在那根髮帶上。
那是一條絳色編繩髮帶,末尾繫著金色小鈴鐺,與他身上的紅色金絲祥雲外衫極為相配。
連晏目光微動,視線從髮帶移到謝晚舟的小臉上,才幽幽說了句,「喜歡,很喜歡。」
謝晚舟這才鬆了口氣,臉上升起一團紅暈,將髮帶遞到連晏面前,「這是手工編就的,獨這一個,連公子收好。」
連晏抬手,接過髮帶,抬頭望向元諶的方向,與其對視,微微一笑道,「那還真是要謝謝四皇子,能讓我失而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