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邵夫人冷哼一聲,大著聲音喊道,「若非親眼所見,怎會平白髒你一手?」
「噢。」方許恍然,驀地轉頭看向上頭一臉懵的知府,佯裝不懂道,「知府大人,駙馬爺……也能參加科舉,入朝為官麼?」
邵夫人一愣,身子僵在原地,她這才想起自己說了些什麼混帳話。
知府的神情愈發陰沉,盯著邵夫人,沉默不語。
邵夫人臉色灰白,腳步不自覺地後退,喃喃道,「不是……我們家志兒還沒當成駙馬爺……」
知府冷哼一聲,面露不屑,「照你這麼說,駙馬爺在未成婚前考慮功名,就不算觸犯國法了?」
「虧你家邵老爺在朝為官,如此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旁人去教嗎!」
知府抄起驚堂木,重重砸在桌上,揚聲道,「如今舞弊一事暫且不明,邵家知法犯法,是板上釘釘!」
邵夫人聞言,膝蓋一軟,跪在了青石地上,揚聲道,「知府大人,我們……」
「事已至此,邵夫人還有什麼好說的?」方許捏著帕子,輕咬住下唇,柔柔弱弱的站在原地,聲音中夾雜著哽咽,「知法犯法外加造謠生事,邵家怕是要保不住了。」
邵夫人瞳孔震動,喃喃道,「不…不可能……不會的!」
「為何不可能?」方許用帕子拭了拭眼角,站在她身側,小聲道,「我有一法子,能救你邵家上下,你可願一試?」
邵夫人瞪她一眼,咬牙道,「你個黑心毒婦,能安什麼好心?若非你剛剛刻意激怒…我又怎會……」
「隨你怎麼想。」方許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語氣隨和,「要麼,你家放棄駙馬爺的位子,要麼,你家捨棄官職和兒子。」
方許眼神玩味,笑盈盈的看著她,「孰輕孰重,自己選吧。」
邵夫人心跳的極快,本想故作鎮定,可急促的呼吸還是出賣了她的心境。
知府冷眼看著她,語氣不善道,「邵朱氏,本官只問你一句,邵雲志作為未來駙馬爺刻意挑戰大燕律法,此事為真為假?」
「假的!」邵夫人大口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我兒雲志…不娶公主……不是駙馬爺。」
邵夫人閉上雙眼,心中悔恨不已,無聲的流下淚來。
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上永誠侯府。
方許挑眉,不動聲色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勝利者的笑意。
「那本官再問你,邵雲志親眼見到謝黎舞弊,行賄考官一事,是真是假?」知府冷著臉,沉聲道,「若藏匿事實,全家難逃獄災!」
邵夫人如今哪裡還敢撒謊,當即搖頭道,「許是…許是我兒看錯了……對!是看錯了!」
她的心思,知府怎會看不明白?
「侯夫人,您作何想?」知府望著方許,眼神頗有深意。
方許自然看懂了他的神色,不過是讓自己看在邵老爺還在朝任職的份兒上,得饒人處且饒人。
「既然無法確定,就不該上下嘴唇一挨,胡亂造謠,惹是生非。」方許擺了擺手,一臉大度,「罷了,我也不求旁的,只是你們邵家傷了我兒子的心,寫封道歉信貼在東市街口,總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