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那玉令的全貌後,尉遲蔚緩緩坐直了身子,伸出大手。
小廝不敢怠慢,忙將玉令呈上。
尉遲蔚把玩著那枚圓潤光滑的令牌,眼底閃過一絲莫名,「這是端陽公主的玉令……」
「端……」小廝愣住,旋即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大人,這真是無意發現的!」
「我沒疑心你。」尉遲蔚打量著玉令,嘴角輕勾,「起來吧。」
「……是。」小廝顫顫巍巍的起身,頭都快垂到了地面上。
「我與端陽公主無冤無仇,她何苦給我找不痛快?」尉遲蔚捏住玉令,眸色微深,「有意思……」
小廝怯怯抬頭,小聲道,「大人……這是咱們唯一的物證,萬一真是那位……」
「不會。」尉遲蔚嗤笑一聲,目光冷淡,「這玉令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反倒讓人覺得離奇。」
「此事應該與端陽公主無關。」尉遲蔚抬眸,聲音低沉,「是有人想借我的手,除掉端陽公主。」
「也就是……借刀殺人。」
「那……」小廝理不出個所以然,無措的撓了撓頭,低聲道,「可咱們眼下也確定不了幕後主使,就這般任由他們逍遙麼?」
「不急。」尉遲蔚動作輕緩,將玉令放在木桌上,彎起唇角,「我就給那小子三天,若他查不出個所以然,整個萬通鏢局都要一同承擔我的怒火。」
尉遲蔚緩緩起身,笑容逐漸陰狠,「備車,去端陽公主府轉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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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通鏢局
「王八羔子!」
一盞瓷杯落地,正好砸在雲恆腳邊。
男人神色癲狂,指著他揚聲罵道,「蠢材!鏢車丟失又復還,你怎麼能不查探一番呢?」
雲恆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
奇叔看不過去,兩步上前,低聲道,「當家的,雲恆是我帶出來的徒弟,沒教好他是我的疏忽……」
「廢話!」男人怒喝一聲,扯著嗓子喊道,「不是你的疏忽還能是誰的?還不成是鏢局的?」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當家的息怒……」奇叔臉色有些發白,微微佝僂著身子,看起來很是卑微。
雲恆側頭看著他,心頭漫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男人長呼一口氣,語氣頗為不耐,「周奇,我敬你是鏢局的老夥計,對你再三容忍,先前你要將這個乞兒帶回來教武術,我就不同意,如今你瞧瞧他惹出了多大的亂子!」
奇叔閉上了雙眼,佝著背不再說話。
男人氣的直拍大腿,臉上儘是悔恨,「那可是尉遲侍郎,他敢出五千兩保金,說明東西大有來頭!」
「如今貨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丟了,我把整個鏢局賠上,都擔不起尉遲侍郎的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