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帆雙手合十,對著月亮拜了又拜,「求嫦娥仙子保佑,保我還能見到後天的太陽!」
靜園之外,沉寂無聲,靜園之內,纏綿沉醉。
翌日
宋徽歆動了動身子,身上傳來的痛感讓她十分不適,當即睜開了眼睛。
屋內沒拉帘子,有些昏暗,可雖如此,宋徽歆依舊瞧見了一地狼籍。
床幔上的紅紗不知為何被扯了下來,丟在了地上,酒壺也散落在毯子上,浸濕了地毯,整個屋子都瀰漫著酒氣。
宋徽歆愣住,零零散散的記憶湧上腦海,讓她僵直了身子。
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猛地轉過腦袋,視線落在一旁的謝黎身上。
謝黎還沒醒,光著上身遍布青紫和抓痕,反觀自己,一處印記都沒有。
她怕是知道那酒壺是怎麼倒的了。
昨日夜裡,她纏著謝黎,非要用他的鎖骨盛酒,他推脫不得,只能允了……
宋徽歆面上緋紅一片,將腦袋蒙在錦被裡,試圖悶死自己。
下一瞬,一隻大手將她頭上的被子抽走。
宋徽歆一頓,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瞧見了謝黎清俊的容顏。
謝黎支起上半身,睡眼惺忪,聲音還有些沙啞,「怎麼醒這麼早?」
居然像個沒事人……
宋徽歆一時覺得有些委屈,小聲道,「該給母親請安的。」
「不急,母親起的更晚,怕你不知情,早就免了我們的安。」謝黎扶了扶額角,低聲道,「昨夜……蠻累的,你多休息休息。」
二人離得近,宋徽歆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酒香。
宋徽歆臉蛋一紅,嘴硬道,「我打小就不知道什麼叫累!」
此話一出,二人同時愣住。
謝黎面色有些猶豫,沉聲道,「是我……哪裡做的不好?」
「你休要胡言亂語!」宋徽歆氣紅了臉,小腳在被子裡蹬了他一下,「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得還不去上朝?」
謝黎勾了勾唇角,低聲道,「皇上知我新婚,我手頭也沒什麼事,便特許了休沐三天,在家中陪你。」
宋徽歆輕哼一聲,小聲道,「誰用得著你陪?」
謝黎緩緩坐起身,錦被從他身上滑落,「我從東城給你買了許多兵器,今日送上門來,擺在院子裡。」
宋徽歆用被子裹緊自己,只露出一小節小臂,輕聲道,「算你有良心。」
謝黎有些忍俊不禁,目光落在錦被上,低聲道,「你現下有沒有力氣,可需我替你更衣?」
宋徽歆聞言,瞪大了眼睛,抬腳欲踹他,卻被他靈活躲過。
謝黎笑著披上外袍,沉聲道,「房門被鎖了,我去喊碧落來,給你溫水。」
宋徽歆又羞又惱,望著他的背影,嘴角卻是止不住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