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及話一頓,尷尬的低下頭來。
「隔牆有耳,胡謅什麼?」方許冷下臉,眼神嗔怪,「若被人聽了去,你這腦袋怕是要搬家了!」
白及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一句。
「夫人,奴婢覺得白及所言並非沒有道理……」蘇子回到方許身側,愁眉不展,壓低了聲音,「宋將軍的的確確是受命與上頭那位,總不能……那位也是被騙了吧?」
方許面色凝重,眼神變得無比複雜,「你們能想到的我何嘗想不到?沈大人又怎會想不到?」
「暗地裡的苟且多著呢,況且這次的幕後黑手是那位,縱使讓咱們抓到了證據,又能奈他何?」方許抿著嘴角,冷哼一聲,「總不能將他告上官府吧?」
白及努了努嘴,小聲喃喃道,「那還不得把知府給嚇尿了……」
方許捏了捏鼻樑,面露倦色,「今日太晚了,先歇息吧,待到明日一早,我便去尋老夫人,將此事告知與她。」
話落,還不忘叮囑一句,「徽歆那裡,你們把嘴封嚴實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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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蒙蒙亮,散著霧氣,愈發陰冷。
沈濟早早就坐在了書房,面前堆了不少拜帖,有一封被單獨扔了出來。
沈濟眉眼微垂,望著帖上的國公府三字出神。
「我兒在做甚?」
聽到動靜,沈濟神色微動,抬起眉眼,瞧見了站在門口端著盤子的沈母。
沈母笑盈盈的望向他,眼神里盛滿了慈愛。
「娘。」沈濟勾起唇角,目光也柔和了些,「為何起的這般早?」
「昨日聽你聲音發啞,你爹早早就去給你煮了薑湯,差我給你送過來。」沈母將湯碗放在桌上,笑容和藹,「我兒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何苦一大早就忙政事?」
沈濟將手臂放在桌上,長袖蓋住了桌上的拜帖,笑著應道,「雖是休沐,卻也得不了閒,兒子都習慣了。」
「仕途坎坎坷坷,官場不是那般好生存的。」沈母坐在不遠處的木椅上,笑意加深了幾分,「職務總也忙不完,快先把薑湯喝了,免得風寒加重。」
沈濟無奈笑笑,端起瓷碗,用湯匙攪了攪碗裡的薑湯,輕輕抿了一口。
望著自家兒子,沈母一臉欣慰,冷不丁開口道,「兒啊,娘近些日子結識了一位好友。」
沈濟眼底浮現些許詫色,將剩下的薑湯一飲而盡,溫聲道,「娘能交到友人,這是件好事。」
沈母咧嘴一笑,雙手垂在膝蓋上,低聲道,「她是京城遠近聞名的媒婆,娘託了她,給你參謀參謀。」
話音落地,沈濟差點將方才喝下去的參湯給吐出來,連忙咳嗽兩聲,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揚聲問道,「娘……您突然惦記起這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