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揉了揉正在瘋狂叫囂的肚子,一心只想乾飯,隨意指了一個,「就他吧。」
男人捂著胸口的手一頓,面上閃過一絲驚恐,訕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有些分不清人啊,我才剛被那位兄弟踹過……」
「是嗎?」宣武撓了撓頭,指尖移向一旁,低聲道,「那就你吧。」
被選中的男人苦笑兩聲,吼了吼給自己壯膽,揚起拳頭,朝著宣武衝來。
「花拳繡腿。」
宣武嗤笑一聲,在男人衝來之際,輕鬆揮開他的拳頭,挺起肚腩,將男人撞的退後兩步,趁面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抬手給了他肩膀一拳。
力道之大,足足讓男人打了兩個旋兒才站穩腳跟。
宣氏兄弟再吊兒郎當沒個正形,卻也是西北精挑細選過的,若沒點功夫傍身,西北又怎會差二人來護送元婆婆?
「結束了麼?」宣武側過頭,有些不滿的看向陸管事,「什麼時候放飯?我早就餓了。」
「……隨我來吧。」陸管事嘴角抽了抽,雖與他想的有些出入,卻也能瞧出二人的確有兩把刷子。
見陸管事開了口,宣氏兄弟相視一眼,皆鬆了口氣。
這幾天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算是沒白熬,成功把夫人吩咐的差事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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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誠侯府
上首,方許同元婆婆坐在一起,十分詫異的望著面前的一老一少。
「你瞧著有些面熟……」方許指著面前的少年,挑了挑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夫人怕是忘了,那日在順義票號,是夫人救了我。」少年脫下絨帽,露出整張俊臉,笑容明朗。
方許驚訝了一瞬,旋即笑道,「原是你小子,怪道我看你眉眼覺得熟悉呢。」
雲恆咧嘴笑著,兩月不見,比以往沉穩了不少。
「你不是在萬通鏢局做趟子手麼?」方許坐在上首,姿態端莊,眉眼含著淡笑,「怎地來我這了?」
雲恆聞言,面上閃過幾分尷尬,訕訕垂下了頭,小聲解釋道,「原先的當家嫌我愛惹事……不要我了,連帶著奇叔這個老鏢師也被趕出來了。」
「鏢師?」方許挑眉,目光落在一旁的男人身上,眼底閃過一絲趣色,「想來你身手應當不錯。」
不待奇叔作聲,一旁的雲恆就重重點頭,「沒錯!夫人,奇叔他當鏢師當了二十多年,走南闖北,靠的都是這一身功夫!」
「住口。」奇叔瞟他一眼,低聲呵斥道,「永誠侯夫人面前,何來你放肆開口的資格?」
雲恆癟了癟嘴,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
奇叔不理會他,抬頭望向方許,語氣恭順了些,「侯夫人勿怪,我這小徒弟性子頑劣了些。」
「我們丟了鏢,是被萬通鏢局趕出來的。」奇叔微微垂下頭,聲音也低了幾分,「如今我們沒有去處,又恰巧看到府上找護院,便想著來碰碰機會。」
「若給您帶來困擾,我們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