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許不解,眼底一片茫然,「母親可是知道些內情?」
元婆婆拉過她的手,輕輕拍著,語氣惋惜,「太后共有兩子,一個行八,一個十三。」
「人都是偏心的,太后溺愛幼子,冷落長子,小八倍受欺辱,性子也越來越扭曲,最後弒父殺弟,這才坐上了皇位。」
元婆婆搖頭嘆息,面露苦澀,「幼子離奇死亡,太后受了打擊,想要查清真相,卻被手底下的嬤嬤所害,灌下啞藥,毀了嗓子。」
方許聞言,眸光暗了幾分。
「她長年閉門不出,也不准皇帝和妃嬪請安,想來也是憋著一口氣,想親眼瞧見皇帝自食其果。」
元婆婆垂下眼皮,掩住情緒,只能從語氣里聽出她的同情,「如今塵埃落定,竟也跟著去了。」
「太后也是個苦命的。」方許握緊她的手,輕聲哄道,「母親與她不同,不必過多思慮。」
元婆婆望著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拉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對了。」元婆婆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乖乖,你該去看看老大媳婦。」
「梵音?」方許蹙眉,語氣急了些,「她怎麼了?」
「我瞧她昨日接了封信,隨後就回了屋子,一整天都沒出來過。」元婆婆朝著柳梵音的屋子努了努嘴,小聲道,「我讓丹芸去給她送晚膳,也被退了回來。」
「我聽丹芸那小妮子說,老大媳婦偷摸在屋裡哭呢。」
「哭?」方許眉頭皺得更緊,下意識回眸望向不遠處緊閉的房門,片刻後才點點頭,「我知曉了,這就過去問問。」
「你快些去,她一天沒吃飯了,這樣下去身子肯定受不了。」元婆婆長嘆一聲,無奈搖頭,「就連吟吟都進不去她那屋子了,昨兒住的我這,妙玄抱著哄呢。」
方許眸色一深,喃喃道,「看來事兒還不小。」
屋內
窗子緊閉,帘子也被放下,一絲陽光都進不來屋子。
柳梵音縮在床角,雙臂環著膝蓋,腳下扔著封信,肩膀不住的顫抖,眼睛都哭成了核桃。
下一瞬,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柳梵音擦乾臉上的淚痕,強忍著心頭苦澀,揚聲道,「午膳不必傳進來。」
「梵音,我能進去嗎?」
方許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柳梵音一怔,一時不知該應些什麼。
思慮片刻,柳梵音還是下了床,蹬上鞋子,打開了房門。
屋內的火盆早已熄滅,冷的方許打了個寒顫。
柳梵音穿的很是單薄,淚眼婆娑的站在門口,小聲喚道,「母親,兒媳無……」
「怎地就穿這點兒?」
方許打斷她的話,自顧自闖進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