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望著他,眼底滿是驚悚。
不過短短一月,元闐就大變了模樣,先前雖說被男女之事折騰的臉頰凹陷,身子虛弱,卻也算得上一個俊朗少年。
如今的元闐面上施粉,臉像是從白麵缸里滾了一圈,還抿了口脂,身上的衣衫也是花花綠綠的。
若不是元闐的五官沒變,謝黎都差點認不出他來。
見謝黎不說話,元闐沾沾自喜,還以為是自己嚇住了他,當即發作起來,「我父王的事還未落定,你們就闖上門來,欺負我們一家,誰給你們的膽子!」
話落,還氣鼓鼓的跺了跺腳。
謝黎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沒忍住後退了兩步,臉上閃過一絲嫌惡。
瞧見他的神色,元闐一下子就惱了,叉著腰,尖聲問道,「好個謝黎,你那是什麼神情?」
謝黎不願同他對話,隨意擺了擺手,沉聲道,「汝南王家眷係數關押,一個也別落下,誰若是說出汝南王罪行,可從輕處罰。」
「是。」
「謝黎,你這個混蛋,你……」
元闐還要再說什麼,卻被謝黎帶來的人死死捂住了嘴,不讓他再噁心旁人。
「謝大人,咱們……」劉珽望著一旁的謝黎,又瞧了瞧前院的金銀財寶,低聲道,「眼下該如何?」
謝黎臉色未變,徐徐開了口,「帶好你的冊子,隨我入宮。」
劉珽聞言,立馬打起精神來,連忙應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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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誠侯府
方許坐在案前,低頭瞧著府上的帳冊,神色認真。
沈濟在她不遠處,捏著繡針,又鼓搗著繡樣,手旁擺著正在冒熱氣的湯藥,膝上還有個方許常用的湯婆子。
「夫人。」
寂靜中,沈濟緩緩開了口。
方許聞聲抬頭,同他對上視線,眼神疑惑,「怎麼了?」
沈濟放下手中的繡樣,神色平靜得很,溫聲道,「岑鎮江和汝南王都已被抓,金銅雙礦也被封了。」
這消息方許自然是知情,卻不得不裝作剛聽說的模樣,輕聲問道,「怎地這麼快?」
「許是等不及了罷。」沈濟抬眸,視線落在她臉上,笑眯眯道,「可惜,金礦大半被偷,這次的封賞怕是要少些。」
方許蹙眉,故作驚疑,「金礦怎會被偷?可有查清是誰幹的?」
沈濟緩緩搖頭,低聲道,「背後之人行事穩妥,謹慎得很,一絲線索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