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希禮爾低喝一聲,疾步走到他身邊,半跪下來,抱起了昔日摯友,「達貢,是我協助你把他和人魚弄來,看在我的面子上,別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不會心裡還向著惡魔的情人吧,我親愛的反叛軍領袖?」達貢沉下臉來,「你讓跟著你的兄弟們,都怎麼想?」
「別浪費時間玩挑撥離間了……沒必要。」梅杜沙喘息著笑道,「希禮爾恨我恨得要命,可我身上還帶著他的一個腎呢,踢壞了,多不值得。達貢,你不如先說你的打算,再來折騰我,否則我等會昏過去或者死了,恐怕會耽誤你的大事。」
「梅杜沙,」達貢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臉,「還是我該叫你——梅帝瑟?你是文森特教授的兒子,對嗎?」
梅杜沙瞳孔劇縮。
「你的父母的老師,那位生物學界泰斗達文希,遺留給他們的研究資料,還有那枚人魚孢子,在哪?」
在短暫的震驚後,梅杜沙冷靜下來。偽裝已經毫無意義,達貢清楚的知道他的來歷,想必是這些年已調查的非常詳細。只是想必他們並沒有查到他父母的實驗室因何而一夜被毀,他又為什麼輾轉來到聖比倫加入尼伽的艦隊。他們多半查到的,只是「天舟聯盟遠洋醫研所被海嘯摧毀,文森特夫婦身亡,其二子不知所蹤」的久遠新聞。
「沒錯,那些資料的確都在我手上,我可以提供給你們來做交易,但人魚孢子在我父母的實驗室被毀時就不知下落了。」梅杜沙瞥向關著塞琉古斯的隔離室的方向,「所以我得提醒你們,如果不去處理一下人魚身上的那些冰,他很有可能會死,到時候別提人魚孢子,連這條或許是世界上最後僅存的人魚,你們都會失去。空有資料,你們又能幹什麼?」
達貢的面孔明顯一僵,看向了那扇門,對旁邊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吩咐道:「快去察看一下人魚的情況。」
梅杜沙瞥了一眼那人,他身上穿著帝國醫學院的制服。很明顯,那就是他們安插在醫學院裡的內應。可憐希禮爾的一腔熱血,被徹徹底底的利用了。
「等等。」那白衣青年剛走過去,就又被達貢按住了肩膀,用下巴指了指梅杜沙,他不懷好意地咧開嘴角,「我讓你準備的給梅杜沙大尉的『見面禮』呢?」
那內應點了一下頭,從口袋裡取出一根針管,朝梅杜沙走了過來,希禮爾冷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反正不至於弄死他。」達貢下令道,看向希禮爾,眼神不屑而挑釁,「最痛恨這個惡魔的情人和幫手的人,不應該是你嗎,希禮爾?證明給這些跟著你出生入死的弟兄們看看,給那些死在惡魔里的敢死隊戰友們看看,你不是個婦人之仁的孬種,也沒有被他的美貌蠱惑,心裡已經有了動搖。」
「你胡說什麼,我才沒有動搖!」希禮爾厲聲反駁。達貢下令道,「把藥劑給他。既然沒有動搖,你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