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惟變作了白婉的模樣,重新躺在床上,黑色長髮就那樣散落在枕邊。
閻桓到處看了一圈,確實如白憶所說——他的體型有點大,變成什麼都不合適。
「嘶……她尾巴上還戴著銀環,就算變成人的模樣也能感覺到,硌得我有點……難受。」沈夜惟閉著眼,輕聲說道。
「讓我看看?」閻桓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就看到沈夜惟嗖地一下把腳縮了進去。
「你幹什麼?別忘了……你要是亂看,事後如果被白婉知道了,她可能會殺了你的。」沈夜惟提醒道。
閻桓趕忙把被子重新掖好,「說的也是。」
正說著,沈夜惟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出來一看,是小詩發來的信息:師父,我和顏逸變成您和師兄的模樣,已經和葛羽銳打過照面了。不過我不太懂,您和師兄怎麼身份對調了?
「閻桓,這手機怎麼調成靜音?最近不管我怎麼調,它都是震動。」沈夜惟剛問完,閻桓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噓,別出聲。」
「他到門外了,快裝睡!」
閻桓說著,直接抽走了沈夜惟手裡的手機。調成靜音後,他打開窗戶,把臥室里的床頭櫃丟到了窗外的陽台上;他自己則是站在床頭,變成了床頭櫃。
葛羽銳開門進了屋,放下手裡的東西後直奔臥室。
看到「白婉」還躺在床上沒有醒,葛羽銳才稍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坐下。
他盯著白婉的睡臉看了好一會,最後伸出手,用手指關節碰了碰她的臉頰。
沈夜惟的十根腳趾都繃得緊緊的——他不知道接下來葛羽銳要幹嘛,也不知道白婉和這個男人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這樣的觸碰到底算不算正常。
好在葛羽銳沒有在臥室久留,他轉身去了隔壁的浴室,放了一缸水,整個人都泡了進去。
過了一會,閻桓用傳音的方式告訴沈夜惟:我聽到顏逸的狼嚎了。他說白婉已經醒了,你也可以醒過來了。
除了浴室的水聲,沈夜惟什麼都沒聽到。但閻桓和他的部下們確實有一種只有他們自己能聽得到的交流方式,沈夜惟也就沒有質疑。
他緩緩睜開眼,一手支撐著床坐了起來。他模仿著白婉的聲音,喊了一聲:「葛先生?」
浴室內的人很快就有了動靜。
葛羽銳穿著浴袍回到臥室的時候,沈夜惟為了保險起見什麼都沒說,只是瞪大了眼睛緊盯著他。
「你醒來了啊。」葛羽銳微笑道,「昨晚你在我車上睡著了,我就把你帶來我這裡了。哦,昨晚什麼都沒發生,我剛好有點別的事,是在外面過的夜。希望你不要誤會。」
沈夜惟搖搖頭,學著白婉的說話語氣,輕聲道:「我……我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