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生活中的嬉笑聲消失不見,兩人都處在一種十分微妙的尷尬氣氛中。
沈夜惟有意無意地避著閻桓,沒事的時候儘量不和閻桓打照面;閻桓似乎也是如此,每天除了編織斗笠就是在讀書。
實在是有不懂的地方了,他才會到另一個方向的院子去問沈夜惟,問完了一刻也不多留,迅速離開。
這個情況持續到了第八日的清晨,天氣很悶。
閻桓正在廚房清洗茶具,沈夜惟站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提醒他自己過來了,麻煩回個頭。
「嗯?師父,怎麼了?」
「今日不管誰來造訪,你去開門,就說我不在。」沈夜惟這樣說道。
對於突如其來的破冰,閻桓有些意外,立刻問他:「今天會有人來麼?是客人?」
「不是客人。總之,今天不管誰來,我都不見,你這樣回答就行了。」
沈夜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往日家裡很少有客人回來,偶爾會有那麼一兩個上門,也是來找沈夜惟幫忙的有緣人。沈夜惟就算不幫也不至於連面都不見,畢竟平日裡師父是很講究禮貌的一個人,不會如此對待到訪的客人。
所以,來的會是什麼人呢?閻桓好奇的要命。
到了中午時分,院牆外傳來了馬蹄聲和官兵淨街的叫喊聲。
閻桓放下手裡的書,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陣兒,心說今天果然有事情要發生,師父預測的還挺準的。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十分粗魯的敲門聲從庭院正門方向傳來,附帶的還有一個男人在暴躁地呼喊:「開門!開門!!快開門!」
閻桓打開門,沒好氣地說了句:「誰啊?敲門敲得那麼重,是棒槌投胎成人了嗎?」
門外所有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敲門的男人皺眉罵了一句:「你好大的膽子!哪裡來的奴才?!見了大人,還不跪下?!」
閻桓這才發現,門口站著的是一隊步兵、一隊騎兵,以及一位穿的十分體面的中年男人。
閻桓對這陣仗無感,也沒打算理那個棒槌,直接問道:「你是什麼人?找誰啊?」
見開門的人是這樣的態度,男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奉聖旨,找一位姓沈的半仙兒。你進去通報一聲。」
姓沈的半仙兒?
他的姓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他不在,我也不會替你通報。你們趕緊走吧。」
閻桓說完,立刻準備關門送客,卻被幾個步兵用長槍抵住了脖子。
「怎麼著,你們想幹嘛?」閻桓哼笑一聲,說:「既然是來找人的,態度還這麼趾高氣昂的,難怪他不願意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