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兩人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閻桓看到了遠方的山脈,已經能嗅到山的氣息了,整個人都變得十分亢奮。
他扛起布包,對沈夜惟道:「師父,今晚要不別停下了?我腳力快,先帶著行李和四個小傢伙先往那邊跑,你……」
沈夜惟伸出一隻手打斷了他,說道:「不是我不想。我們先找一家館驛,把行李什麼的都安置好。安置好了之後,今晚你我再一同上山。」
「這卻是為何?」閻桓看了一眼太陽的方位,「這會才下午……為什麼不帶著行李一塊走?」
「唔。」沈夜惟有些猶豫,「還有點小麻煩要解決,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
因為今晚不在這裡過夜,沈夜惟就只開了一間房,專門用來安置行李和小動物。
兩人在館驛等到太陽落山,沈夜惟換好衣服,伸著頭對背對自己的閻桓說了句:「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
「好,我這邊也餵完蟈蟈了。」
閻桓臉有些紅。
雖然看不見,但師父換衣服的每一個動作,他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之前中秋夜的經歷,他的腦子裡總是會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
沈夜惟走到他身邊,拽住他的衣袖,兩人一塊傳送到了山上。
借著月光,閻桓看到的是一片不算大的荒廢田地,一棟算是挺大的平層木屋,以及木屋背後的一大塊黑漆漆的樹林。
「這裡是山的背面,鮮有人來。」沈夜惟低聲道。
「木屋怎麼亮著燈?裡面有人?」閻桓問完,閉上眼仔細聽了聽,似乎還能聽到木屋內傳來的嘈雜聲。
「是的,有一群山賊,總是駐紮在這裡。先前我已經趕過幾次了,但他們趁我不在的時候,又會偷著住進去。」
說到這裡,沈夜惟笑了笑,「不過,雖然他們自稱山賊,直到上次來為止,我也沒見到他們身上沾什麼血腥氣,應該沒殺過人。」
「原來是這樣。」閻桓點點頭,「只是劫道的?」
「沒錯。」
沈夜惟朝著木屋方向走去,「該送他們下山去找點別的生計了。」
屋子周邊有個小院兒,裡面拴著一條體型頗大的狗。閻桓對著那隻狗呲了下牙,那條狗便不再出聲,縮到了一旁。
兩人直接進了院子,裡面的人也沒有任何察覺。閻桓也漸漸聽清了裡面的聲音——裡面的人似乎在喝酒,在胡鬧。
「老三,繼續喝啊!還有半罈子呢!」
「幫我倒點……謝謝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