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逼我過去抓你。」
沈夜惟單膝跪在床邊,雙手撐著床面,難得擺出了一副狩獵的姿態,「你的指甲里的血都沒洗乾淨,趕緊剪了,為師看著糟心。」
「不!我不剪!」
「閉嘴,別喊,不要吵到別人。」
「師父你別過來啊!!」
「嗚……師父你欺負徒兒……」
……
折騰到天快亮,沈夜惟才躺在床上,很快就開始呼呼大睡。
閻桓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剪刀,撫摸著自己被撿的歪七扭八,只比指肚長了那麼一點點的指甲,默默垂淚。
等他再磨整齊了,長回原來的長度,至少得一個星期。
他要忍受短指甲,忍受一個星期。
活不下去了,這日子過不成了。
沈夜惟休息到了中午,收拾行李準備回山上的木屋。
閻桓的心情一直非常沮喪,也不讓沈夜惟碰,一直和沈夜惟保持三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情況就導致沈夜惟沒辦法拽著他用傳送法術,只好選擇徒步。
「馬上就要出城了,買點吃的吧。」
沈夜惟指了一下,說道:「那邊有賣烤全羊的,你想吃嗎?」
閻桓喉結滑動,咽了口口水。
他早就聞見香味了,也偷偷擦了幾次口水。
可他現在正在跟沈夜惟鬧彆扭——這是個原則問題,絕對不能輕易低頭。
沈夜惟盯著他看了幾秒,默默道:「算了,我先去買吧。聞著挺香的。」
違背小徒弟的意思剪了他的指甲,沈夜惟也知道他有些不開心。但既然大部分時候要保持人的模樣,在閻桓學會用障眼法之前,沈夜惟覺得還是要讓他學會人的一些習慣會比較好。
牙齒清潔,洗臉,沐浴這些,閻桓做的都還可以,唯獨指甲有些說不過去。最重要的是,他的指甲更像是利刃,可能會傷到別人。
沈夜惟買了一整隻烤全羊,熱騰騰的。
閻桓在行李里騰了塊地方,「師父,放進來吧。」
「還放什麼?趁熱吃。」
沈夜惟在攤子旁邊的桌子邊坐下,將碗筷和一把刀遞到閻桓面前,「你不吃嗎?快坐下。」
閻桓別彆扭扭地從了命,待到第一塊流油的羊肉入口後,之前那些和師父的彆扭,原則,全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這、這也太好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