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視頻,白典和留守在哨塔里的其他人見到了被五花大綁起來的虎鯊,他看上去很悽慘,滿臉的血污,電子義眼也被打掉了,裸露出黑洞洞的眼眶。他身邊的李溫嚴乾脆暈了過去,倒是省去了皮肉之苦。
老徐的人表示,雖然虎鯊算是拿下了,可他們這邊損失也挺慘重,恐怕完不成押送犯人返回基地的重任,請求基地再派幾個人過來支援。
輪椅上的老徐問誰願意主動請纓,一時間沒有人開口。倒是白典建議了一句:「接下來半天可能有暴風雪,不如讓他們原地休整。」
然而立刻有人表示反對,認為夜長夢多,再說走直線去安全屋,就算打個來回也不需要幾個小時。
衛長庚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舉手表決看看有多少人支持立刻趕去接應。結果除了他、白典和少數幾個人之外,餘下的二十來號人全都齊刷刷地舉起了手臂。
「我願意去。」
火棘率先表態,表示自己雖然沒能親手抓住虎鯊,但也願意再盡一份力。
這之後,藍時雨還有另外幾個人也陸續表態願意前去,於是一個六人小分隊草草成立,立刻動身離開了哨塔。
也許是不滿意衛長庚在獵鯊行動中的消極表現。小分隊出發之後,老徐開始對衛長庚發難,罰他去給臨時關押在穀倉里的虎鯊同黨們送飯。
白典原本也要跟去,可沒走幾步掌心突然刺痛起來,他這才想起原本約了綠醫生換藥。
於是兩個人乾脆分頭行動,白典獨自一人上到頂樓的醫務室。杜醫生不在,綠醫生一個人在休息室,剛剛沏好一壺茶。
幫白典換完藥,綠醫生留白典小坐,同時發現了一件稀罕事。
「怎麼沒看見獰貓?」
白典「欸」了一聲,立刻左右張望——這些天,衛長庚的那隻獰貓幾乎是24小時全天候地跟隨著自己,連睡覺洗澡上廁所都寸步不離。可現在,這隻兢兢業業的站崗貓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應該是衛長庚忘記了。」
白典試圖解釋:「老徐最近總是找他的茬兒,害得他挺煩躁的,顧不上我也正常。再說,我也不能總是活在他的視線里。」
「也對。」
將沏好的茶放在茶几上,綠醫生坐到了白典身旁的沙發上。
「感覺天亮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呢。」
白典拿起茶杯,覺得有點燙,輕輕吹了吹。
「明天太陽就該出來了。」
綠醫生也跟著望向窗外:「往年這個時候,哨塔里都會大搞活動,一方面是為了慶祝日出,另一方面也是給即將離開的人餞行。」
「日出之後有人要走?」
「因為日出象徵著新的開始。所以東極島的釋放日就統一定在日出後的第一周。不過今年可能會延遲幾天。」
「為什麼?」
「因為哨塔確定要關了。衛長庚沒和你說?東極島要變成保護區,我們全都要回大陸。」
「喔,新聞里好像提到過,是件好事。」
白典端起茶杯呷了兩口,放鬆身體。
「我之前還擔心過衛長庚不能陪我一起去註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