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衛長庚的咽喉處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線,緊接著就是艷紅的、帶著泡沫的鮮血噴涌而出!
前後不過短短几秒鐘,衛長庚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成為一具逐漸冷卻的屍體。
「唉,沒意思、真沒意思。」
白典、應該說是贗品白典嘆了一口氣。
他伸手推開衛長庚的遺體,翻身下床,脫掉浴袍擦了擦身上沾到的血跡,然後光著身子把門打開。
幾個等候在門外的人一擁而入,見到倒在床上的衛長庚,紛紛嗤笑:「還以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沒想到一刀就倒下了,真是白激動一場。」
「就是啊,可惜了這麼帥的身體,本來還想先快活一下呢。」
贗品白典擺出一副欲求不滿的臭臉,打開衣櫥翻找著能穿的衣物。
他身邊的人動作熟練地將衛長庚套進屍袋,嘴上卻沒忘了調笑:「不就是個容器嗎?轉頭找用它的人來一炮不就好了?反正你倆以後肯定也是固定搭配。」
贗品白典冷笑著罵出幾句髒話,翻動衣櫥的手突然停了下來,緊接著扒拉出一件白色長袍,上面用金絲銀線繡出精緻紋樣,還附有一條金色腰帶。
「這是手工的吧?!」
他拿起長袍貼在臉頰上揉搓:「絲綢的!肯定是絲綢的!天吶,這小子居然有絲綢!」
說著他就急著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還是他身邊的人看出了一點端倪:「這樣式……該不會是神官袍吧?」
「管他什麼袍,反正現在是我的了。」
贗品白典穿上了長袍,開心地在穿衣鏡前搔首弄姿,看起來對自己的這幅皮相非常滿意。
轉眼間,幾個人已經收拾完了衛長庚的遺體。其中一人捂著耳朵對著空氣點了點頭,然後向其他人傳達了剛剛通過輔腦接收到的指令。
「醫生說大功告成,所有人辦完事立刻回實驗室。」
「好激動啊!」
贗品白典拍著手,原地轉了兩圈。
白色的神官袍翩翩翻飛,像只冬季沒有的蝴蝶。
————
「滴答——」
有什麼冰涼刺骨的液體滴在了白典的臉上。他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
天花板很高,上面密布著縱橫交錯的管道,看起來年久失修,時不時落下幾顆水珠。燈管位置也很高,還是古怪的長條波浪形,像一條條發光的長蛇在黑暗中遊走。
除了頭暈之外沒有其他異常感覺。白典試著起身,他發現自己和衣躺在一張生鏽的鋼絲床上,還裹著厚厚的絨毯。床邊擺著幾張桌椅、一台龐大的生物印表機,屏幕全都點亮著,發出白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