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夏夷光突然指著白典的胸口:「你受傷了。」
白典應聲低頭,這才赫然發現自己胸前竟被燙傷了一片。應該是陶罐透過門帘的縫隙燙在了身上,可他當時因為緊張竟然毫無察覺。
「得不償失。」
陶月江則不留情面地發表點評:「萬一感染了可能會沒命。」
「沒有藥…是個麻煩……」
場外的衛長庚神色也跟著嚴峻起來。
說來倒也湊巧,這時只聽「呼啦」一聲,大雨也正式開了張,瀑布一般從天上傾倒下來。
白典立刻沖了出去,讓冰冷的雨水沖刷自己的胸膛,帶走燙傷的熱量。
但是雨實在太大,大到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小泥坑。白典睜不開眼睛,身體也在風中左右搖擺,胸口燙傷的疼痛早就被雨水刺骨的寒冷所取代。
就在他感覺快要窒息的時候,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突然從背後將他一把抓住,拽回庇護所。
當他的膝蓋重新觸碰到竹製地板的同時,一團在火邊烘烤得溫暖的乾草也披到了他的肩膀上。
「夠了,再淋下去你就要失溫了。」拽他回來的星流沉聲道。
乾草的溫度喚醒了皮膚的知覺,落湯雞似的白典不停顫抖著,嘴唇發白、牙齒打架。
他緩了好一陣,然後儘量穩住聲音,試圖釐清思緒:「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祈禱,然後繼續幹活。」
夏流光低頭擺弄著手裡的細竹片,用更細的竹絲蘸著暗火在一端燙出小小的孔洞。
白典這才慢慢地擴大自己的感知範圍——外面大雨傾盆,屋頂上的芭蕉葉啪啪作響。風聲從開闊平坦的湖面上橫掃過來,撞上星流設置的防風牆,發出陣陣毛骨悚然的嗚咽。
與外界的喧囂相比,庇護所內卻鴉雀無聲。三個人並沒有任何言語和眼神上的交流,但從表情上不難看出,此刻他們心裡所想的都是同一件事。
——別漏水、別塌房、別滑坡……
好在大約一刻鐘過後,雨勢開始緩慢減弱,小小的庇護所竟完美地經受住了這次考驗。
【有一組3人小隊遭遇山洪衝擊,剩餘考生人數88人。】
努斯將最新情況匯報給衛長庚。
「很好,再多淘汰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