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教師的話沒人敢於反駁,更何況第一堂課大家心裡都卯足了勁兒想要有個開門紅。短暫休整之後,餘下的學生們愈發努力地想要催動老師手裡的旗幟。而這次足足過了一刻鐘,才陸續又有兩個人通過了考驗。
「你們今天怎麼回事,沒吃早飯?!」
唐衍把旗幟往船舷上一懟,開始發作:「就這種水平,當初怎麼通過的考試?這是在逼我懷疑你們作弊?!」
這話委實有點重了,當即有學生反駁:「老師,其實是這旗幟不對吧?我的精神力肯定已經過七級了,我通關過七級訓練副本!」
他的懷疑卻只換來了唐衍的冷哼:「誰告訴你通過七級副本就是七級?」
這……難道不是嗎?饒是白典也迷惑起來了。
又有一個較為乖巧的學生舉起了手。
「唐老師,我的精神力今天好像不太穩定,您能不能教教我該怎麼做。」
這個要求作為學生來說簡直再合理不過,可唐衍顯然並不這麼認為。
他提出了一個有些莫名的問題:「不會哭泣的人,該怎麼教會他流眼淚?」
學哭?哭還用學?這不是人類出生時的第一件要緊事嗎?哦不對,白典迅速糾正自己:在這個大部分人類都是被列印出來的年代裡,已經不再需要「初試啼聲」了。
他設身處地地想了想——眼淚來自淚腺,而控制淚腺的方法基本上只有兩種:一種是生理刺激,另一種則是神經控制。
生理刺激,說白了就像他用菸頭去燙耳背後面的腺體,雖然立竿見影卻損傷根本,實在不宜經常使用。
至於神經控制,也就是調動情緒來指揮淚腺分泌,從這個角度來說,學會哭泣的本質就是學會悲傷。
但是悲傷又該怎麼學習?那些能夠在人與人之間教學傳承的,應該是客觀理性的知識,而不是主觀的感覺感受吧……
想得太多的白典有些發懵,卻已經有人搶在他前面喊出了答案。
「可以揍他!揍到哭為止,包教包會!」
木船上響起一陣鬨笑,看起來學生們都非常贊同這個建議。
這一次,唐衍也笑了,露出兩排比頭髮還白的白牙。
「揍到哭 ?好,這可是你們自己選的。」
話音剛落,他手握旗幟在木船上用力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