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聽見星流重新振作起來,這無疑已經是今天這趟培優班之旅的最大收穫。
正如校方策劃的那樣,這次「早餐會plus培優班之旅」所透露出的種種消息很快在學生中間擴散開來。一大部分校園論壇中熱議的問題得到了解答,儘管小範圍的爭議依舊存在,但從大數據看來,有關學校改革大是大非的話題終於開始降低了熱度。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和坊間八卦,譬如哪些學院的哪位優等生已經在暗中準備去考培優班,又譬如下一個改革的將會是某某學院,甚至還有傳言,說就連早前南北校區之爭中最最激進的南區學生領袖也暗搓搓地了解起了培優班的具體情況……各種消息一來二去變得有鼻子有眼的,搞得不少牆頭草心裡蠢蠢欲動,校內輿論徹底變成了一盤散沙。
而就在這看似逐漸重歸於平穩的氛圍里,有些危險的東西開始蠢蠢欲動了。
說不清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水晶塔校內出現了一連串不和諧的音符。起初是北區偏僻位置的幾台自動販賣機被砸,裡面的食品飲料被洗劫一空;接著是北區幾個學院的試驗田被毀壞,快成熟的果實掉了一地,植株也被連根拔起,氣得搞科研的學生一個個要上天台尋短見。
由於這些怪事都發生在北區,校園論壇里很快就有傳言認為是南區頑固勢力針對北區的報復。這次校方的反應倒是很迅速,立刻出示了監控視頻,證明試驗田的慘劇是一群由平湖城流竄至校內的流浪動物所為;至於自動販賣機的破壞者,則是一名因為工作問題對校方心懷不滿的校工在酒醉後的出格行為,都已經妥善處理。
令人哭笑不得的是,由於校方一反常態的積極澄清,反而惹得不少學生更加確信這是欲蓋彌彰。一來二去之間,南北兩區的罵戰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見擺事實講道理行不通,校方乾脆明確表示:決不允許任何煽動校內仇恨,違者將以校規重罰,直至開除處理。這當然又激起了一番關於「言論自由」的抱怨,不過抱怨過後事情還真就這麼慢慢平息了。
在與衛長庚的閒聊中,白典也提起過這些事。他本以為衛長庚多少應該知道些內情,可得到的回應卻是:管理層非但沒有透露過任何內情,甚至還嚴格禁止老師談論這些事,包括了不允許教師隊伍內部交流,不允許與學生溝通,更不允許將情況透露給校外人士。
不過校方管天管地,可管不著人家哨向兩口子在家裡隔著一堵浴室門說小話。
「依我看,這事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格里斯校長認為這些亂子是衝著他來的。他新官上任三把火都還沒燒完呢,挑釁的就上門了,你說氣不氣。」
「……是挺氣的,不過我想像不出新校長生氣的樣子。那樣的大資本家什麼風浪沒見過,至於和幾個掏自動販賣機的蟊賊過不去?」
白典穿好浴袍推門出來,「再說說第二種可能性。」
衛長庚很自然地拿起毛巾替他擦乾頭髮上的水珠。
「第二種可能性嘛,就是你這段時間晚上走夜路可得小心點了。說不定水晶塔真的要有大事要發生。」
說是這麼說,可接下來的這一周再沒發生過任何怪事,校園氛圍也慢慢歸於平靜。這周的最後一個工作日,白典終於又見到了星流。
那是本學期的第四堂哨向合作課,所有學生都被隨機分配進入紅藍兩大陣營,在一塊錯綜複雜的沼澤地圖中進行交替的攻防戰,同時還要留神應付沼澤里時不時刷新的恐怖怪物。白典所在的紅方在一次針對沼澤蛇怪的rush戰中,遭遇了藍方的繞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