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透過星流此刻的反應,白典明白這團囈語對於這個曾經與女孩共享同一個軀殼,互相扶持安慰的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和悲傷。
現在,能夠為星流做的事都已經做完,白典必須回頭應付自己這邊的麻煩了。
在張叏的拉扯禁錮之下,白典從接近五層樓的高度墜向大地。那些攀附在他身上的斷肢和內臟意外地起到了不錯的緩衝作用。除此之外,大地似乎也變得柔軟了許多。
可即便如此,撞擊地面的一瞬間,強烈的震盪還是讓白典兩眼一黑,短暫地暈厥過去。
大約十幾秒之後,當白典重新恢復意識,卻發現張叏已經以勝利者的姿態騎坐在了他身上,冰冷的雙手死死掐著他的咽喉。
「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嗎?哈哈,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癲狂的連環殺手俯身在白典耳邊低語:「我只知道當我被關在漆黑的牢獄中,身邊的一切都是虛無,只有胸口上你留下的傷口是那麼燙,燙得我沒有辦法不去一遍又一遍地想你……」
他低頭在白典後頸處嗅聞著,仿佛獵犬確認著獵物。
「我要一口一口把你咬碎,細細嚼爛了吞下去。我要你活著感受到被胃酸融化的痛苦,我要你記著這種痛苦成為我的一部分……就從這裡開始!」
說著,他猛然張嘴,朝白典後頸的腺體咬去!
然而,就在他觸碰到白典腺體的那個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恐懼感突然竄上他的心頭。
還沒等張叏找出這種恐懼的來源,他就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怪異的麻痹狀態:視野只剩下一片花白,耳朵再聽不見任何聲響,甚至就連指尖的觸感也迅速消退,雙手成了十根毫無知覺的木棍。
又過了幾秒鐘,張叏突然意識到這種麻痹竟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因為當麻痹感散去後,一種劇烈到無法承受的可怕痛苦從他和白典接觸的位置迸裂開來,向著全身迅速蔓延,仿佛猛虎撲食,要將他活生生撕成碎片!
沒有接受過哨向教育的張叏不會知道,這是一個哨兵在覬覦另一個哨兵的嚮導時,所應得的懲罰。
更何況還是史上最強哨兵!
白典早就算準了這翻盤的機會。他乘勢一腳將張叏踢開,強忍疼痛,試圖發起反擊。
然而張叏也已經勉強緩過勁來,他一邊發出桀桀怪笑,一邊醞釀著如何置白典於死地。
恰在這時,散落在地上的屍骸們動了。
那些曾經抓撓糾纏在白典身上的長髮、斷手、內臟,乃至啃噬過他衣角的牙齒……此刻全都湧向了張叏。
它們像海嘯一般將張叏撲倒在地,束縛住他的身體和手腳,甚至堵住了他嗓子裡噴涌而出的咒罵和咆哮。
沒有片刻的遲疑,白典同樣沖了過去,左右手同時出現了兩團不同顏色的光球。
那也是他外借而來的能力,一直小心翼翼地保存著,終於在決定生死的這一刻派上了用處。
左邊的能力叫做【附加空間】,來自哨向合作課上被他收服的「小弟」葉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