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小姑娘遇到這種情況,怕是嚇得動都動不了了。你妹妹可真行啊,又瞎又瘸還能殺了我表哥。她要是不瞎不瘸,那不得想宰了誰就宰了誰啊?」
饒是江行一百萬個不信,在看到宋正的傷口時也不得不信了。那傷口深可見骨,痕跡乾脆利落,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明顯就是快准狠一下紮上去的。
宋正幾乎是哭訴了: 「我真是怕了。這小姑娘殺人利落,進了官府居然還能全身而退。死的人是我表哥,打小住在我們家,和我爹多少都有點親緣關係的。她說殺就殺,我爹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表哥是有錯,但你妹妹也不見得乾淨到哪裡去!我真是怕了你們兄妹倆,我不找你麻煩了行不行,啊?本來就就是想給你個教訓,誰知道你妹妹這麼狠啊。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宋正聲淚俱下: 「媽|的,日子本來就很難過了,勞駕你們高抬貴手吧!你那妹妹十四歲就敢殺人,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別到時候被玩死了!」
江行震驚,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居然是這樣嗎……
江行不想相信也得相信了,因為樁樁件件,宋正說的都是有據可依的。那個登徒子死的時候,整個眼球都被戳爛了,他是看到了的。
宋正身上的傷口也不可能作假,完全不像是應激之下才會做出的反應,更像是有條理的加害。
但是阿鳴明明就很乖啊?
江行並不覺得以後自己會被玩死,也沒多少害怕。他只是不理解,因為再怎麼看,阿鳴就是一個漂亮小姑娘啊……
對了,官府。
那次的情況他也不是不知道。知縣和死者有親緣關係,肯定偏向登徒子那邊。加上登徒子死狀悽慘,那婦人身世可憐,情況幾乎是一邊倒。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阿鳴不僅不著急不害怕,還反過來安慰他,篤定自己一定能毫髮無傷地出來。
為什麼?阿鳴背後究竟是什麼?時先生又是怎麼把阿鳴撈出來的?
江行沒再去打工,心事重重地回了家。但臨到家門前,他腳尖一轉,去了時先生家。
時先生此刻應該在書院,家中只有零星幾個僕從和時鳴。江行沒見著時鳴,反而見到了玉竹。他問: 「你家小姐呢?」
玉竹指了一個方向,答: 「在屋裡,興許在睡覺。」
往常江行聽到這種回答,都會選擇不打擾時鳴,默默離開。
第29章 青梅酒為青梅斟(修)
但今日江行一反常態, 大步跨進了屋子裡,喊: 「阿鳴——阿鳴你在嗎?阿……」
他看見阿鳴正在寫字。
活見鬼了,阿鳴不是不會寫字嗎?
時鳴一點都沒有被抓包的自覺, 扯謊道: 「哥哥, 上次你教我之後我又回來練了一下,怎麼樣, 是不是比之前寫的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