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性格有點老媽子,穿越前就很喜歡照顧他,每天為他的病操碎了心。得知他又是孤兒,他自己沒啥感覺, 師兄卻難過了好久。
以至於知道這個消息的一個星期里,師兄總是愁眉不展的。
江行執手相看淚眼: 「師兄……」
李玠抽回手,有點嫌棄: 「多年不見, 你怎麼一點兒也沒變?不是我說,師弟啊,你不要這麼人畜無害的好不好呀?要凶一點。這裡不比以前,萬一你被人欺負可怎麼辦?」
江行無語凝噎: 「哦。」
「之前殿試看到你的試卷,我以為是同名。」
李玠道, 「那個殿試題目,並不簡單。軍權和政權, 你小子答的什麼?你小子居然來杯酒釋兵權那套。要知道,這裡可沒有什麼趙匡胤打榜樣。當時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後來瓊林宴上, 你那首《春江花月夜》一出,我這下確定了,你也是穿越的。這不,把你叫過來問一下。」
江行不好意思: 「那沒辦法,我又不是曹植,沒法七步成詩。再說了,頂針令也沒有限制借鑑人家的詩句,我便用了。我說了那是借鑑的,是他們不信。」
李玠擺手: 「他們不信也正常,因為這個朝代沒有。嘿,你小子行啊,居然考了個狀元!」
李玠又道: 「其實也不意外,畢竟你在系裡一直都是那個卷王之王,獎學金拿滿的那種傢伙。大家都被你卷出心理陰影來了,系裡導師們教訓學生,都是『你看看人家江行如何如何』。」
「尤其師兄還跟你一個宿舍。我導訓我,往往還要加上一句『你跟人家一個宿舍,怎麼不能學著點?人家身體不好,學習都比你強』。師兄心裡苦啊!沒想到你丫穿越了,還當卷王,卷上癮了是吧?」
江行這可有話要說了: 「師兄,你知道的,我拿不到獎學金就會餓死。還有,我現在躺平了,是條大鹹魚,沒有在卷。」
李玠呵呵道: 「哦,躺平了,然後輕輕鬆鬆考狀元?再說,你何至於那麼拼命?就算拿不到獎學金,不還是有師兄我嗎?師兄我做飯,哪次沒分給你?我媽媽可喜歡你了,天天讓我多做點投餵你呢。」
「你把自己逼得那樣狠,師兄看著都心疼。最後,你居然直接把自己卷死了。圖書館的人發現你的時候,你手上還捏著宋史呢,人家想把書抽走,結果分都分不開啊。」
江行摸摸鼻子,心虛道: 「我不是應該撅個大腚趴地上找藥嗎?」
李玠莫名其妙: 「你魔怔啦?你壓根沒時間找藥,就已經嗝屁了。」
看來是死的時候找藥的願望太強烈,篡改了他的一小段記憶。江行道: 「好吧。但我覺得在這裡也不錯。」
李玠咂咂嘴: 「你確實不錯,有了好身體,還是狀元,也沒什麼親人要掛念。我剛來那段時間,天天想我爸媽,難受得很。」
江行心情複雜: 「師兄……」
「不提這個。」李玠只沉默了一會兒,又跳脫道, 「餓了吧?我點了菜,今天我們敞開了吃,我請客,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