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忽然想起, 從前火災那次,他也是這麼求自己的。
這次, 也是恐懼嗎?
恐懼他的離去?
江行把人摟得更緊了,道: 「我不走。之前我不會走, 現在我也不會走。我發誓。我要是走了,我……我八輩子,每一世都不得善終。」
這誓發得實在狠毒。時鳴被嚇到,不哭了, 反而急得擰他的嘴: 「說什麼胡話?快呸呸呸,我不要你發毒誓。只要你說,我就相信你。」
江行驀地笑了, 抬手拭去他的眼淚: 「我自己想發的。你阻止沒有意義,因為我已經發完了。」
時鳴氣笑了: 「服了你啦。」
他又問: 「你和太子是一個世界來的,那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麼?」
江行想了想,問: 「你真的想聽?」
時鳴點頭,又疑惑: 「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沒有。」江行忍俊不禁, 「我平時一直都在學習。」
時鳴: 「難怪一開始你會那麼多,我就知道。」
江行忍不住八卦: 「還好啦。師兄平時不怎麼學習, 他喜歡做飯,廚藝很好。但奇怪的是, 他這麼好的廚藝,居然沒有姑娘看上他。」
確實很奇怪。師兄前世長得不差,家庭美滿,性格也好,甚至做得一手好飯。按道理來說,這樣的人應該算得上香餑餑,可惜就是桃花艱難,活了二三十年,依然是母單。
時鳴對什麼師兄不感興趣。他捕捉到關鍵詞,猶豫著問: 「那有姑娘看上你……嗎?或者,公子?」
江行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這種事很難說。他自然也是母單,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追求者。江行想起那些托師兄轉交情書的人,頭有點疼。
那些人里男女都有,其中不乏十分真誠的。但說實話,江行印象里甚至不記得有這號人,加上自己身體不好,本就沒有戀愛的打算,於是通通拒絕。
時鳴看在眼裡,心碎了: 「所以,有的對吧。」
眼看就要誤會,江行忙道: 「哎,我是清白的。他們喜歡我,我又不喜歡他們,從來都拒絕。有時候走路上遇到要聯繫方式的人,我很苦惱哎。」
時鳴: 「聯繫方式?」
江行解釋: 「就是能夠聯繫到我,與我交流的方式。譬如寫信,總要有個寄出的目的地吧?」
時鳴大概理解了,又笑: 「看來哥哥很受歡迎呢。」
江行不解: 「有嗎?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書呆子。談戀愛只會占用我的時間,不划算。唉,沒辦法,我得努力學習啊。畢竟拿不到獎學金,我就會餓死。」
時鳴聽不懂什麼獎學金,但仍然吃驚: 「這麼嚴重?」
「只是一個誇張的說法。」江行摸了一把他的頭, 「不會真的餓死。」
時鳴笑: 「那哥哥怎麼想起和我在一起?」
江行心想當然是你好看。但以貌取人太膚淺,江行決定倒打一耙: 「你問問哪家好人經得住你那麼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