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笑得不行: 「樂意,我可樂意了。」
「等等。」
時鳴抱著他的後頸,擠擠挨挨間正想抬頭親他,忽借著燈光,見他脖子上一道血痕,頓時緊張了起來。
時鳴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確認只是很淺的一條,並沒有劃傷後,才開口問: 「你脖子怎麼回事?」
江行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脖子。
上面的血已經結痂了,不疼。但看著應該挺駭人。
白天的時候沒發現。現在想想,應該是在林子裡,被人拿刀抵著脖子的時候傷到的。
江行無意隱瞞,道: 「林子裡有個帶帷帽的傢伙。我路過,無意聽他痛同別人說了幾句話,他就拿刀抵著我脖子。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嘴上說著不是什麼大事兒,語氣也稀鬆平常,無非就是不想讓時鳴擔心。但這樁樁件件,哪有不令人擔心的?
時鳴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帶帷帽的人?你聽到什麼了?他還拿刀抵著你脖子?」
講到最後,時鳴聲音都抖了: 「江行,這麼大的事情,怎麼現在才說?」
江行癟癟嘴,委屈道: 「因為我現在才能見到你。」
好像很有道理,但好像什麼也沒說。
時鳴扶額: 「……閉嘴。我問你,你聽到什麼了?」
江行撓頭: 「沒聽到什麼。和他說話的人聲音很低,就聽到他們說什麼『殿下』,什麼『多年前』。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吧?你知道嗎?」
江行本就把這件事當一件朝堂官員的暗中小謀劃而已。在京城做官,哪有人背後沒點事情的?看看就算了,要是再深究,那豈不是要處處樹敵,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還想幹完活退休,美滋滋擺爛呢。
江行: 「那人認定我是個沒腦子的小官,就放我走了。」
時鳴表情嚴肅,抓著江行的衣服,又將他脖子上那道血印看了一遍。
江行被他的呼吸弄得脖子痒痒。時鳴身上的蘭花香鑽入鼻腔,江行仰頭笑了笑: 「真的沒什麼。你不說,我甚至沒發現。」
時鳴沒搭話。靠得近了,時鳴嗅到一股異香。
江行從來不用香,而這股味道很顯然,也不是他自己身上的。這種味道,只能是從外面沾染的,因為極淡,再過一會兒,可能就要散掉了。
若是不仔細貼上去聞,旁人絕對發現不了。
時鳴在江行身上聞了半天,表情凝重起來: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