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鳴心頭一暖。
他本來就不信什麼神佛,所謂怪力亂神,不過是給底層百姓一個信仰寄託, 使之安分守己罷了。
平安符不見得真能保平安,但有人希望他平安,念著他, 想讓他平安,這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至於載體是什麼,並不重要。
時鳴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枚小小的平安符。
平安符小小的一個,放在手心裡感覺不出什麼重量。用於系在脖子上的紅繩紅得發暗,似乎是經特殊處理過,據說也帶了些辟邪的功效。
江行溫聲道: 「我給你戴上?」
時鳴便又把平安符放回他手中,尋了個椅子坐下, 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來。
江行將紅繩繞過脖頸,將平安符認認真真在他腦後打了個結, 臨末了卻不捨得放下。
那截脖頸細而白,紅繩落在頸間,有幾分落雪尋梅的清雅;顯眼是顯眼了些,但無人敢說不好看。
江行忍不住微微傾身,想用嘴唇碰一碰這捧雪樣的皮膚。時鳴被氣流呼得有些癢,知他想要做什麼,卻只是輕輕一顫,並沒有抗拒他的接近。
江行忽而笑了。唇拐了個彎兒,往耳垂去。
時鳴挑眉,似是習以為常: 「你笑什麼?」
江行說: 「這幾日禁娛,殿下莫不是要明知故犯?」
時鳴也笑: 「可這次總不能怪我。」
江行一面笑說「是是是」,一面又親了親他的耳朵,將耳垂放在手指間來回廝磨。
時鳴沒有耳洞,耳垂還是完整的,手感好得不像話,讓江行恨不得揉圓搓扁,捏個夠才好。
可憐一塊小小的軟肉,被欺負得很快就紅了,緋色染上時鳴的臉,時鳴背手制止: 「不要揉它了。」
江行像是將將回神,這才肯縮手放過,不好意思道: 「有些沒忍住。不疼吧?我給你吹吹。」
「不用你吹。」時鳴莞爾,曖昧難言的眼神早就在江行面上劃了個遍, 「一點兒也不疼,就是發熱。」
江行看著面前之人容姿愈盛,根本移不開眼,也不捨得移開眼。
這人有把一個眼神變成一場燎原大火的本事。根本不用刻意呵氣去吹,江行自己就會上鉤。
但現在不是他上鉤的好時候。江行強忍下心底的悸動,道: 「好啦好啦,一會兒又沒完了。老實點吧,小祖宗。我還帶了安神的香囊,掛在床頭,也好睡得安穩些。」
時鳴眼見著江行又掏出一個粗布香囊,裡面亂七八糟地加了不知道什麼藥草,隔著布眼兒有簪子粗的布袋肌理,還旁逸斜出了一些草枝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