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聿:「墨獸。」
墨獸突然被點名,有種照管不利的心虛感:「我都說了你小子身體還沒好全就別亂來!你看看這幾天你弄了多少個陣法,這哪來能怪我,沒昏過去那都是萬幸了,身體酸點麻點怎麼了。這要怪也得怪不見神明,跟我有什麼關係!?」
正在清理黃粱夢裡各種髒東西的不見神明茫然片刻,下一瞬立刻反應過來:「干我什麼事,我小胳膊小腿怎麼扶他,這活說干也得你干!我一邊要壓天魔陣,一邊要放黃粱夢,一邊還得盯著那個噁心玩意。」
「他坐那麼久!正常人都麻,怎麼能怪我!」
一陣靈一異獸頓時就吵起來。
本想問點那個黑衣人魂靈情況,聽到它們吵架,宿聿果斷地忽略了萬惡淵裡的聲音:「……」
聲音一安靜,四周就好像靜默了下來,遠處修士的說話聲也少了。
顧七沒有說話,平穩中有掠過,似乎是御劍而行。
風迎面吹來的剎那,宿聿莫名有種在山階上的感覺,山風徐徐吹來,有人背著他慢慢地往前走,走到更高處的山巔,耳邊的蟲鳴聲,身周是黑夜的涼意。
「墨獸。」宿聿忽然道。
墨獸對在這種突如其來的問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幹什麼?」
宿聿的聲音有點疲憊:「讓不見神明把天魔陣的陣紋背下來。」
不見神明愣了一下,什麼?背什麼?!「等等,我……」
宿聿卻在交代完這話後閉上了眼睛:「我困了。」
墨獸:「?」
不見神明:「!!!」
顧七感覺到搭在肩膀的手似乎有一瞬抓緊了,但很快那種感覺就鬆弛下來。
這種鬆弛等到顧七帶著他抵達啟靈城地底的時候,肩上的人已經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似乎過度疲憊讓他陷入了沉睡,微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冰涼的手與泛冷的身軀,顧七忽然才有種這人身上的體溫是熱的感覺,他剛想出聲喚醒對方,卻在聽到那呼吸聲的時候停住沒有說話。
垂眼看著少年低頭垂落的白髮。
髮絲微微垂著,被風吹得一晃一晃,身上的人像是沒有重量,會被風帶走。
「你怎麼過來了——」江行風一愣,見到他背上睡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