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封死了二當家!後山那邊塌了大半。」
「他們全被困在了洞窟里了!」
顧鋒:「……」
那還愣著幹什麼!挖路啊!
……
整個神醫谷在天空徹底通亮破曉的時候行動起來,之前的地動山搖幾乎毀了谷內大部分能走的路,修士們只能循著其他辦法審查。連萬惡淵遊蕩在外的鬼修,也不能入洞而去,唯有墨獸能撕開裂縫,進去萬惡淵。
「突然就被宿聿那小子踢出來了。」墨獸津津樂道:「然後就學會了。」
不見神明跟著墨獸從撕裂的縫隙里,跑回到萬惡淵的時候,看到是一片狼藉的萬惡淵,它現在還記憶猶新方才自己的力量俯瞰這片土地的暢快,頭一回覺得自己的陣法如此的強大無懼,根本不怯那引來劫雷的禁術,它邊走還不確定,只得問旁邊的沉雨瞳:「我這次表現得這麼好,我爹會讓我吃了那些陣法嗎?」
禁術它吞了不少,但是這山谷里的陣法一看就非常多,表現優秀的話,應該能得到嘉獎吧。
沉雨瞳懶得應對這越見話癆的爹寶陣,只是往裡走幾步路的時候,不見神明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你不是趕著……」沉雨瞳話沒說完,就看到萬惡淵的盡頭,那最靠近鎮山碑也是最安全的位置,此時倚靠著一個人。
男人鬢角蒼白,容貌上早已有了歲月的痕跡,闔眸閉目的時候有種歲月既定的安好平靜,靜得像是只是靠著鎮山碑睡著了,這是一個陌生的面孔,但如若沒有不見神明站在身邊,她難以從中看到這一老一少面孔中相似的地方。
「那什麼,宿聿找到了一個,好像是你親爹。」墨獸不嫌事大地開口。
沉雨瞳看向不見神明,「你……」
「他好像不一樣了。」不見神明卻愣愣地看著,陌生的,卻又熟悉的,在它記憶中奚雲平應該更年輕一點,強大地創造了他,是個嚮往自由、行走在天地間的陣修,他應該坐化在天元城的虛妄山林,坐化在它的身體之內,而現在卻靜靜地坐在那,仿佛歲月走了很久。
我降生時就沒見過他,再見他的時候,原來已經成這樣了。
墨獸活了上萬年,早已見慣,安慰小屁孩道:「你這是廢話,人都是會老的。」
而這句話不止觸碰了什麼逆鱗,不見神明不滿地跟墨獸扭打在了一塊:「我爹不會老!」
一獸一陣靈扭打起來,淵裡的鬼眾也不知道怎麼勸和,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扭打中傳出來,無所不能的墨獸在這一刻敗下陣來,不得不道:「我就是說實話,你這蠢貨怎麼聽不懂啊,你別撓我,該死的你指甲怎麼那麼長……你生什麼氣啊,你這小屁孩怎麼這麼不好哄,我就說了兩句不是,我把我睡覺地方讓給你爹行嗎!再不行我帶你偷偷去把神醫谷的陣吃了!不告訴宿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