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忠說完,周雲姝點頭繼續乾飯。
梁掌柜見周雲姝這麼穩,也穩下自己的心重新坐下,繼續剛才的話。
「經過這個破廟,再走十里路就是山下村,別看這個村子不大,但大多數人都以打獵為生,以前我爹還在的時候常去這個村子裡收購毛皮。」
「你確定自己還認識路?」
周雲姝這麼問,是因為梁掌柜說他上次走這條山路是五年前,五年能改變的事情太多了,何況是一條山路。
梁掌柜也沒有一口咬死自己不會走錯,只說道:「這條路我來回走了七八趟,如果沒有什麼變化的話是不會記錯的。」
「再就是我總覺得山下村的人還在,靠山吃山,他們沒那麼容易渴死,甚至有可能比我們鞍山縣的人活的還要好。」
「所以我想的是等我們到了,我們可以花錢雇山下村的獵戶給我們帶路。」
梁掌柜指了指地上的簡易地圖繼續道:「如果不上山,從這裡繞過去說不定要多花半個月的時間。」
「您也看到那些災民有多麼的喪失理智,尤其是往南走災情更嚴重,災民肯定更瘋狂。與其被他們虎視眈眈地當做一塊肥肉盯著,我們還不如進山,起碼山上的野獸看到我們這麼多人還知道害怕。」
周雲姝點了點頭,而衛忠也弄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走了進來。
和衛忠一起進來的還有杜麻子,杜麻子平常臉挺黑的,但此刻嚇得臉色煞白。
梁掌柜看著杜麻子煞白的臉,以及衛忠那陰沉的臉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衛忠深呼吸一口氣道:「有人去院子後面撒尿不小心踩到了一些骨頭,拿火一照,旁邊是死了沒多久的人頭,旁邊是乾乾淨淨的人骨。」
衛忠看著面前沉思一會兒立刻反應過來的周雲姝兩人,把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那人頭並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頭,它被人凌虐的看不清原來的模樣,硬生生將看到它的人嚇得暈倒在了地上。
就連他看了一眼後也立即移開了目光,實在是難以想像那人生前經歷了什麼慘不忍睹的事情。
「兩腳羊。」梁掌柜的顫顫巍巍吐出這兩個字。
衛忠剛要說話,杜麻子突然跑到一邊開始狂吐,吐得旁邊幾個人的臉色也綠了。
杜麻子此時想掐死自己的心也有了,他為什麼那麼愛湊熱鬧,如果不是他往前湊,也不會看到那死不瞑目,狀況慘烈的人頭。
他現在都不敢閉上眼睛,一閉上眼睛就是那眼珠凸起,幾乎看不清原貌的人頭死死盯著自己。
周雲姝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道:「約束好隊伍里的人,加緊巡邏,等天亮之後,我們儘快趕路。」
任誰知道周圍生活著這麼一群畜生也睡不安穩。
為了讓眾人養足精神,這件事情當天晚上並沒有宣傳,等第二天早上大家吃完飯之後,衛忠才簡單說了一下。
隊伍里的老人還好,心理接受能力稍微強一些,年輕人不少都變了臉色,婦人們更是約束好自己的孩子,片刻不敢讓他們離開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