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交流著看法。
沒人敢第一個表忠心,也沒人敢第一個拒絕。
直到陶樂純低喝:「豎子休要妖言惑眾!」
她對祁隱曾傾注了感情,因為傾注了感情,遇到重大打擊,才更排斥、厭惡:「若沒有報效祁國之心呢?豎子當如何?」
祁隱被罵,也神色從容:「大祁以仁愛治國,自然賜金放還。」
「一派謊言!」
陶樂純厲聲反駁:「如果賜金放還,那趙都城外那麼多的士兵是什麼意思?你身後的禁軍也不是這個意思。」
祁隱反問:「娘娘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陶樂純說:「你是在逼迫我們臣服。此番行徑,跟當年的趙氏有何區別?」
祁隱聽了,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娘娘也知當年趙氏得位不正啊。」
陶樂純:「……」
她說錯話了。
明知趙氏得位不正,還在奮力維護,實有同黨之嫌。
以陶憫之為代表的陶家跟趙氏還是姻親,更有同黨之嫌,這會第一個下跪表忠心:「殿下恕罪。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明白朝政大事?我陶家願為祁氏效勞。」
「父親!」
陶樂純覺得父親的骨頭太軟了。
但復歸祁氏確實是眾多官員心裡的夢。
他們見陶家歸順,紛紛下跪:「臣等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時光飛逝。
不知不覺間夕陽西下。
寧小茶透過晃動的車簾,看著外面昏暗的天色,問趕馬車的人:「你說,皇宮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定大亂了吧!
不然她怎麼一覺醒來就被捆著手腳,丟在馬車裡?
擄走他的人是誰?想做什麼?跟她或者說跟原主有仇嗎?
他知道她被擄走了嗎?會來救她嗎?或者他還順利嗎?人還活著嗎?
種種困惑占據了她的大腦。
但趕馬車的人雷打不動地回一句:「不知。」
兩個字,音色清朗澄淨,是年輕男人的聲音。
可惜,有車簾擋著,看不到對方的樣子。
她小心翼翼挪著身子,將雙腳探出去,想著踹他一腳,最好把他踹下馬車,但他似乎後面長了雙眼,及時按住了她的腿。
「如果你還想要你的腿,最好老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