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太太,那我就告辭了,祝您闔家歡樂,也祝我們以後江湖不再見!」
下一秒,桑凝真的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瀟灑揮手告別的背影。
李素蘭拽了拽楚天,咬牙切齒道:「看吧,做錯事不敢認就算了,還敢陰陽怪氣給我甩臉子,我倒要看看她回貧民窟以後能活成什麼樣!」
楚天一直壓抑著的怒氣終於爆發,他甩開李素蘭的手,沒好氣道:「小凝好歹也在你身邊養了二十年,她是什麼人你不清楚嗎?除了性子嬌縱些,什麼時候對我們說過謊?」
楚天徹底冷臉,李素蘭覺得心虛,拔高音量吼道:「怪就怪她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這就是她的命,她必須得認!」
「小惜在外面受了二十年的苦,你不心疼,我心疼!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只會無條件維護小惜。你要是捨不得那個小雜種,那你和她一起滾啊!」
「你——」
楚天被氣到說不出話,抬起手就要扇李素蘭耳光,卻在即將觸碰到李素蘭臉的時候硬生生停了下來。
李素蘭唇角勾起一絲輕蔑的弧度:「呵。我還以為你有多能耐呢?還不是不敢動手。」
「無理取鬧的潑婦,看看你哪裡有豪門太太的樣?丟人!」楚天指著李素蘭,咬牙罵道。
「讓自己親生女兒受欺負,那才叫丟人呢!」李素蘭叉腰仰頭道。
楚天實在吵不過,只得摔門離開書房。
從楚家出來後,桑凝直接回了桑家。
桑家坐落在城中村,裡面的巷子十分擁擠,只夠勉強容納兩人並排通過。
到了城中村入口,她又走了15分鐘才到家,家中大門虛掩著,剛一推門,一股濃郁的酒味便撲面而來。
桑家住在一樓,窗戶前生長著一棵茂密的大樹,現在正值中午,但屋裡卻透不進一絲陽光。
憑藉昏暗的光線,桑凝看到客廳內橫七豎八地擺了一地的空酒瓶,甚至垃圾桶還被打翻,泡麵盒裡的殘湯流了一地。
她的親生父親桑友明正躺在沙發上,手裡還拿著瓶酒,看起來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但還在一個勁地不停往嘴裡灌酒。
真是糟心!
酒鬼是桑凝最討厭的幾種人之一,她走到沙發邊,一把奪過桑友明手中的酒,怒斥道:「大中午就開始喝喝喝,也不怕把自己喝死!」
桑友明已經喝到意識模糊,但還是反應過來心愛的酒被奪走了,抬眼一看,恍惚中就見一隻兇狠的母老虎正對著他咆哮。
酒壯慫人膽,他抄起地上的空酒瓶站了起來,罵罵咧咧道:「媽的,母老虎都成精了,還敢搶我的酒!我數三個數,趕緊把我的酒還給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桑凝:「……」
桑友明身體搖晃著開始數數,三個數數完後,屋子裡響起了空酒瓶砸碎的聲音。
下一刻,殺豬般的尖叫劃破天際,接著,乒桌球乓的響聲和悽厲的求饒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