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玦州轉身朝桑凝走去,同樣也是一臉疑惑:「怎麼了?不是說好要繞公園跑15圈嗎?現在才五圈怎麼就停了?」
桑凝舔舔舌尖,咬緊了後槽牙:「我怕再繼續跑下去,你手裡的花盆會不小心掉下去,砸到你的腳。」
她現在很想穿越回去,扇死半小時前的自己。
半小時前,她按厲玦州給的地址按時赴約,本以為是什么正經吃早餐的地方。
結果到了,才發現那是一道公園大門,而厲玦州比她還先到,一身黑色休閒運動服,手裡捧著一盆花,怎麼看怎麼怪異。
桑凝走上前,剛想問他想吃點什麼,厲玦州就先她一步開口:「你平時有什麼愛好嗎?」
「啊?」桑凝當即一副懵逼狀,瞥了厲玦州身後的公園一眼,隨便回了句:「跑步算嗎?」
桑凝還以為這是厲玦州為了打破開場沉默的隨便一句尬聊,接下來他應該會主動提議要去哪裡吃早飯。
結果沒想到在她回答完後,厲玦州眼神微微一亮,語氣輕快地提議道:「要不我們先繞公園跑15圈再去吃早飯?」
「……」
桑凝抿抿唇又鬆開,抿抿唇又鬆開,重複好幾次後,才終於恢復心理建設,勉強點頭一笑:「也行,現在太早了,估計開門的早餐店也不多。」
桑凝開始做跑步前的熱身運動,厲玦州放下手裡的花,也跟著桑凝一起做熱身運動。
到此,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開始起跑,厲玦州彎腰端起花盆那刻,桑凝整個人都快裂開了:「你在幹嘛?為什麼要端著花盆走?」
她的語調震驚到無以復加。
反觀厲玦州,從彎腰抄起花盆到開始起跑,整套動作都十分絲滑,甚至還帶著詭異的優雅和賞心悅目。
面對桑凝的疑惑,他只是淡淡一笑,很是一本正經道:「不端走,怕跑15圈回來後就被人偷走了。」
桑凝覺得厲玦州說的話沒毛病,但又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既然擔心花被偷走,那為什麼要提議晨跑?
厲玦州這15圈是非跑不可嗎?
事實證明,還真是非跑不可,厲玦州有種不顧他人死活的執著,端著花盆就先一步跑進了公園。
桑凝主打的就是一個陪伴,再不情願,也跟在厲玦州身後跑了上去。
一開始她都還能忍受,到後面,進公園晨練的大爺大媽越來越多。
每一個和她擦肩而過的大爺大媽,在看見她身邊捧著個花盆跑步的厲玦州後,都不會自覺地停下腳步,像看個猴似的盯著兩人看。
桑凝自認沒有厲玦州那麼強大的心理素質,能夠如此坦然接受別人像看煞筆一樣的凝視,這才在跑了五圈後找藉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