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凝長嘆了口氣,暴力可以解決問題,但不能一直用暴力解決問題。
……
某高級會所。
「段總,你瘋了嗎?你竟然殺了那個醫生,這可是人命,人命啊!」
李素蘭隔著條長桌坐在段文慧面前,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說話時忍不住重重拍了好幾下桌子,盤得一絲不苟的頭髮也因她劇烈的動作而散落幾縷碎發在額前,優雅端莊的姿態不再。
面對李素蘭歇斯底里的質問,段文慧充耳不聞,好整以暇般地把玩著她剛做完美甲的手指。
等李素蘭發完牢騷,她這才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說完了嗎?」
「說完了,段總,對不起,剛才一時有些激動,沒控制住。」李素蘭也在意識到剛才失態了,她哪裡夠格對段文慧大吼大叫的。
段文慧交替撫摸著她的手指,接著十指交叉虛握,支起下巴,不疾不徐道:「楚太太,請你注意措辭,那醫生是被你逼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素蘭瞳孔一縮,不敢置信道:「段……段總,人明明是被你推下去的!」
「我那叫推嗎?我明明是幫他做選擇。請你記住,一開始聯繫他以及慫恿他去死的人一直都是你。」段文慧輕輕鬆鬆就把皮球踢了回去,在她眼裡,好像一條人命就如卑微的螻蟻一般,不值得她重視。
李素蘭身體一軟,要不是有座椅扶手,她可能就要撐不住滑到地上了:「段總,你現在是準備把黑鍋扣到我們頭上了,是吧?」
段文慧嫌惡地看了李素蘭一眼:「別把自己說得這麼清白,找醫生做偽證不也是你們先想出來的餿主意嗎?」
「那我們也沒想過讓醫生去死啊!」李素蘭再也繃不住了,朝段文慧大吼起來。
楚家是行商的,她承認作為商人,楚天經常會對競爭對手使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這麼多年來,楚氏集團從來沒有背過一條人命,現在全都被段文慧這個瘋子毀了。
「沒辦法,想陷害人手段就得逼真一點,這個醫生要是不死,後期翻供怎麼辦?楚太太,當你想做成一件事時,是得付出相應代價的,我以為你會懂這個道理。」段文慧說著語氣突然變得溫和,「楚家最近資金鍊不是出了問題嗎?看在你們如此盡心替我出了口惡氣的份上,這點小忙就當是給你們的回報了。」
李素蘭依舊感覺全身軟趴趴的,無法凝聚一點力氣,段文慧正式鬆口要幫楚家,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段總,你連我們也害了,你推周醫生下樓的時候沒有監控,當然可以美美隱身,可一直和周醫生聯繫給周醫生打款的都是楚氏集團的人,警察分分鐘就能查到我們身上來。」李素蘭語氣中是滿滿的疲憊。
「你在心虛什麼,周醫生替你揭開真相,作為報答,你們給錢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嗎?何況,周醫生獨自背負秘密二十年,內心備受的煎熬已經足以摧垮他的意志了,選擇自殺不也是必然的事嗎?」段文慧冷冷回道。
她也沒想到李素蘭竟然為了陷害桑凝父母不惜做偽證,正好她也看桑凝不爽,能一次性弄垮桑凝,她自然不介意在背後推波助瀾攪一波渾水。
李素蘭無言以對,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