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念聽見這段話,失聲尖叫起來,將他的手打落,用力搓著他碰過的地方,只覺得一陣滑膩噁心:「你這個瘋子!我只是把你當弟弟!」
「誰稀罕這個弟弟。」寧濰衍平靜的起身,朝她微微笑開,仍然固執的叫她這個稱呼:「不過沒關係,師父,在這場實驗結束後,我會得到你完整的屍體。」
「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
聽見他鏗鏘有力的這句話,向知念反而大笑起來。
她挑釁地望向對方:「殺了我又如何?你以為你們的計劃能成功嗎?!我剛剛已經將所有資料傳出去了!」
「是嗎?」寧濰衍輕笑出聲,打量著她,仿佛在嗤笑她的異想天開:「那你有沒有告訴他們,別玩《弒神》?」
這話題跳躍得太快,令向知念一時有些茫然,卻又聽見他說:
「你以為奧爾科特是想用你們兩個實驗體摧毀向家?甚至是摧毀與你們交好的那幾個集團?師父,你的目光還是太狹隘了點。」
一個糟糕的念頭忽然從向知念腦海里閃過,令她有些惶惶不安。
不……
她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想,向知念的喉嚨仿佛被棉絮堵住,說不出一個字來。
寧濰衍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帶著驕傲又痴狂的語氣緩緩道:「我們盯著的,當然是你的國家。」
「這款遊戲會在二十個城市開放測試,共有10W的遊戲艙,還是免費測試……你覺得這些人進入遊戲艙後,還能醒過來嗎?」他慢悠悠地說著:「不過師父別擔心,他們會在遊戲裡度過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向知念惶然不安,卻故作鎮定,不想在寧濰衍面前露怯。
該怎麼辦?她如今已經無法傳遞消息出去,向知念太熟悉那群人了,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進入《弒神》這款遊戲中,想要用她留下來的半成品系統找到突破口。
「你是在想你研究出來的那個系統嗎?我承認它確實有點本事。」似乎是想起來了不虞的經歷,寧濰衍的皺緊了眉,半晌後才牽出一抹笑:「可是它只是個半成品,無法抵抗我們安裝在《弒神》里的系統,真是可惜。」
向知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實在不行、實在不行……她有些艱難地想,還有向晚檸,有她在的話,即使大家意外喪生,失去記憶,但也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對了,忘了告訴你。」寧濰衍道:「向晚檸如果在遊戲中死去,那就是真的死去了哦。」
向知念如臨冰窖。
這二十年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在這一刻盡數涌了上來,該怎麼做?該怎麼斗?她不知道。
她被寧濰衍再一次按在了床上,看著自己體內的血液被他抽走,仿佛自己的靈氣也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寧濰衍將一管管透明的液體注射了進來。
在這一刻,向知念忽然覺得自己的思緒不再清晰,在後來不斷重複這一項任務的日子裡,她引以為傲的記憶力減退、一向清明的大腦變得渾濁。
她有些記不清今天是幾號,知道自己藏了零件,寧濰衍沒有收走,於是向知念想要重新拼湊起來給家人傳達訊息,那些零件卻在她手裡變成了廢銅爛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