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兒應該有我的一份,卯卯先喝湯哦,真的會冷。」程聽言說著,飛快抓了衛卯卯桌上的小空碗,跑了。
「等等……言言剛才說應該有她的一份的這個『應該』是什麼意思?」衛承禮下意識吶吶道。
「是不確定的意思,爸爸你這都不知道嗎?」衛卯卯轉過身子,朝著衛承禮坐好。
「爸爸知道。但是……算了,沒事了。」衛承禮皺了一下眉,是不是他的思維有些跳躍,想太多了。
好吧,有些敏感,但不多……
衛卯卯失望地又把身子轉回了朝桌子。
言言的這句話,乍一聽這麼普通,這麼沒頭沒腦,除了自己能聽懂裡面的忐忑和不確定,還能有人注意到麼……
連旁邊的衛承禮都沒有能多想一點,負責剪輯的人,應該更不會多想吧。
像這樣他們覺得無意義的句子,是不會被剪進正片裡的……衛卯卯胡亂地想著,讓自己的思維混亂發散,逼迫自己藉此不去想程聽言現在去要那碗咕咾肉時的緊張侷促忐忑……
衛卯卯知道的,現在的程聽言,應該處於一種隨波逐流的狀態。具體點說就是家裡給她就要,家裡不給她就不開口。
這碗湯,應該是程飛英給程聽言吃的。但是接下來那碗肉,就是程聽言主動去要的了。
衛卯卯肯定是不會因為想吃一碗肉就讓程聽言受這個委屈的。可是她現在不得不告誡自己,要忍耐。既然言言去了,就讓攝像去拍她拿那碗肉時的艱難生硬……這樣,那樣的鏡頭就有機會出現在正片裡,就有機會讓觀眾看出來言言在家裡的地位,其實根本不是程飛英和程容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坐在這裡,只要坐在這裡等著……
時間一秒一秒過,油烹熱鍋的煎熬,薄薄的汗都從背後發出來。
去它的忍耐!
衛承禮剛勺了一勺子肉沫燉蛋,旁邊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嚇得他手一抖,撒了大半出來,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倒了。
結果轉頭一看,是自己的小胖糰子不見了。
衛家和程家的桌子之間還隔著兩家,衛卯卯沖得很快,但是程聽言的動作更快。
「你怎麼過來了?」程聽言端著碗已經離開了程家桌子的範圍,在回程的路上和衛卯卯遇上了,再看那小胖兔兔直盯著自己手裡的碗,不禁笑道,「拿到我的那份了。」
衛卯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