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啊,不說你們以後還能不能見面,就說你喜歡言言,是不是希望言言能過得好?但是你看啊,言言現在才六歲,還不能照顧自己。不說別的吧,就說一日三餐,熱水熱飯,是不是需要她爸爸媽媽養她,照顧她?在家裡住著,是不是每天要和她妹妹見面玩耍?他們才是言言每天都要見到,每天都要依靠的親人對不對?你喜歡言言,就該希望言言和他們能相處得好呀對不對?像剛才容容過來,看著像是要和言言和好,你還把人說哭了,這多不好啊對不對?」衛承禮硬著心腸,循循善誘。
「不對!不對!不對!」衛卯卯倔強抬頭。
衛承禮能預料到這種反彈,摸了摸小胖團團的軟軟腦袋,輕聲勸道:「我知道你是覺得程伯伯和容容,有時候說的話呢,讓你覺得有點……嗯,有點……可能不是特別關注到言言的感受吧。但是其實很多家庭都是那樣的,他們不是不愛孩子,不是不愛彼此,就是有時候覺得小孩子還什麼都不懂,他們習慣了去安排支配。但是,這就是每個家庭,它自己的一個……恩,自己的一個情況吧。爸爸不是說你不好,也不是說你說的完全不對,但是,沒有什麼用的你知道嗎寶寶?你才三歲,你只是那個家庭里一個六歲寶寶的朋友,你說得再多也不能改變什麼啊。」
有些話,衛承禮知道正在直播中,自己應該說得更加委婉更加場面更加偉岸光正一些,但是他也知道,那樣的話,是不可能說服這隻固執壞糰子的。他自覺自己已經說得十分掏心掏肺,估計已經是程飛英有機會看到會打電話罵他一頓再拉黑的地步了。只希望小壞糰子能體會到自己的這一片苦心。
衛卯卯如何暫且不說,直播間的觀眾,倒是的確體會到了。
「我卯總永遠是對的!但是衛導……說的也的確沒什麼毛病。」
「哎,我們卯總再威武,也只是個三歲的寶寶,等回家了,她就不能保護言言了,說不定都見不到言言了。」
「衛導說得對,不管程飛英和程容容是不是特別關注言言的感受,言言總要回家的。到時候不還是得靠他們活……何必現在和他們爭個一二三,回頭下了節目,不還是得還到言言身上。」
「是的,衛導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就差直接拉著卯總的耳朵喊:『你是不是想言言回家之後被揍!』」
「衛導真的很敢說了,他的態度好明顯……」
「嘖,衛導雖然在和泥,但是感覺是在和一種很硬核的泥……」
「其實就是這樣的,家門一關,裡面的事情變成家務事,不出大事,外面誰能看到裡面呢?如果沒有這個節目,我們能看到程飛英天天給言言做不愛吃的菇嗎?我們能知道言言會吃臨期零食和壓縮餅乾嗎?我們能對比三十多塊錢和兩百多萬嗎?事實上,就算我們現在看見了知道了,那還是家務事,我們可以嘴炮,但是最後都是管不著呵呵。」
「家務事,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搞的事。要知道,國內接近百分之三十的暴力案件都發生在家庭內部。」
「程飛英最多也就是換換房子,做做菇吃,算不上家庭暴力吧……」
「我覺得大家對暴力不要理解得那麼狹隘,冷暴力難道不是一種暴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