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言言,沒有衛承禮的閱歷,沒有衛卯卯的經歷,她能看出的,的確只有衛卯卯話里說出的那麼多。
不過,只有那麼多也夠了。
本就挺喜歡手絹上那朵小白花的程聽言,的的確確地感受到了這朵小白花的特別。
它在卯卯的眼裡,是特別的,像自己一樣的特別,那麼它對於自己而言,就是特別的。
衛卯卯不知道六歲程聽言兜圈圈一樣的邏輯,但是她看到了,程聽言嘴角那抹淺淺的笑意。
一個人喜歡的,就是珍寶。
衛卯卯心中不一般的,是如言言一般的小白花。
而程聽言……則是……
衛卯卯發現了,程聽言又在偷偷看自己的這塊手絹。
這胖兔子,衛卯卯展開手絹,白胖的兔枕著一個西瓜,左前爪下按著一小片瓜,嘴角還有一抹可疑的粉色。
衛卯卯伸手擦了擦兔子的嘴角,嗯,果然和她想的一樣,不是污了,是就用的粉色的線特地繡的。
說起來……趙奶奶應該是前天晚上繡的這個兔子吧,在她吃了西瓜就尿床的事情傳遍了十里八鄉之前。
衛卯卯抬起頭,就見程聽言的視線恰黏在了自己按在胖兔子嘴角的手指上。
「咳……」衛卯卯清咳了一聲。
程聽言迅速收回目光,偏頭看向了別處。
六歲的言言做賊,真的好虛。
衛卯卯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是湊了過去,輕輕拽了一下程聽言手上的那條帕子:「言言,你喜歡小白花還是小兔子啊?」
程聽言轉頭看向衛卯卯,抿了抿唇,沒說話。
衛卯卯看懂了,這是不想撒謊,又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的樣子。
是屬於六歲言言的謹慎和溫柔。
「言言,我喜歡小白花哦,要不我們交換手絹?」衛卯卯輕輕道。
程聽言的眼睛亮了一下,不過很快帶上了一抹疑色與掙扎。
「你看這張照片,我爸爸來這第一天晚上就給我了哦。我把它放在枕頭下面,怕壓彎了,放在包包里,怕弄髒了,最後放在了書里。你看,是不是很平。」衛卯卯拿過程聽言手上的照片,全方位展示了一遍,又道,「我很喜歡小白花哦,是真的哦。你要和我換手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