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啟明,猛烈搖晃,你聽到了嗎?好好接受月月的愛,不然啥也沒有了!沒有了!」
「希望文啟明對得起卯總又摔又滾弄的一身灰,反正,我小時候沒有卯總做嘴替……我感覺現在我對父母的愛倒是還有,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責任已經比愛多了很多。愛,雖然會讓人受傷,但是至少,父母子女間的愛,不該讓人受傷啊……」
「謝謝卯總,替十五年前的我哭出來……」
「艹,我當年沒有流過的淚,喊不出口的話,忽然在今天這麼個娃綜里有了嘴替……人生真是主打一個無常,誰能想到啊!!!」
「全世界最好的兔兔!卯總真的……我都哭了,她沒事兒人一樣爬起來拍拍灰了。真是,就我自己哭哭笑笑像個神經病一樣。」
「不愧是我卯總,主打一個收放自如。你們看月月的直播間了麼,月月一開始也被嚇一跳,後來眼圈也紅了。」
「衛導也是不容易,明明是一場共同的表演,看到後面好像都被卯總嚇呆了哈哈哈。還有神特麼喜歡粉色的發圈,衛導真的為了卯總,什麼戲都敢接哈哈哈。」
……
有的人為了崽,什麼戲都敢接,什麼話都敢說。
有的人……
文啟明一開始以為,那個衛卯卯準備用「爸爸說……」來管他們家的事兒,就像她總那麼去管程飛英家的事兒一樣。
誰知道……
翻滾的小白胖,揚起的灰塵,奶聲奶氣撕心裂肺一般,錘頭頓足的痛苦……
震得他呆若木雞。
旁邊這桌的戲,很足,甚至都早演過頭了。
但是……
是從哪一句開始,好笑無奈和有點生氣,變成了戳心的疼……
明明那個壞壞的奶奶的,戲精一樣的小胖子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自己拍了拍灰重新爬上了凳子,都開始啃雞腿了……可是那些稚嫩的痛苦的聲音,像是魔咒一樣,還盤桓在文啟明的耳中。
那是演的啊,假的啊,只是一場做給自己看,甚至學了自己在打自己臉的戲啊……
文啟明這樣告訴著自己,可……
旁邊的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低下了頭,筷子撥著碗裡的米粒,一粒一粒一粒……
在文江月低下頭前,文啟明是看到了的,那雙偷偷紅了的眼。
「爸爸!我好傷心啊爸爸!」
「爸爸,我的心啊,都疼死了!」
「寶寶我啊,好難過啊!」
「我再也不給你買禮物了!我再也不要難過了!我不要愛你了!我不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