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會有痛苦。但是如果希望足夠大,那麼就沒那麼痛了。而等到在這樣遠望希望的路上走到更高更遠的地方,擁有了更堅強成熟的自己,再回頭看最初的痛苦……也許當初的痛苦還留有痕跡,但卻是不會想再回頭去那舊日裡沉淪的了。
想要尋回父母全部的愛的汪知知,開始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更加的有用,學習數學是一個開始,卻不會是一個結束。這次在求而不得的偏執到來之前,小小的他,看到了更遠的地方。他想成為的人,他想帶來的公平,比起改變別人,改變自己反倒是更有成效一些。
房裡的汪青川還在生氣,還在不知道自己在失去什麼的迷障中,生著氣。
只是同樣是生氣,汪青川氣得全無睡意,程飛英卻是在關了攝像機收了麥的第一時間就倒去了床上,眼睛一閉,呼嚕就要起。
氣是沒辦法消了,與其醒著越想越氣,不如睡著,什麼都不想,還能有點放鬆時間。
程飛英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但是可惜有人不想讓他如願。
「爸爸,爸爸……」程容容在敲門通知已經關了攝像機麥也可以收了的工作人員走了,外面的腳步聲也聽不到了之後,第一時間翻身下床,繞過了房裡的屏風,跑到了程飛英的床邊。
已經準備睡了的程飛英裝作沒聽到,就當自己已經睡了。反正要是程容容真有什麼事,叫不醒自己也會去找蘇梨。
然而,程容容卻並沒有因為他的裝睡停下。
「爸爸!爸爸!」程容容終於等到攝像頭關了,又怎會因為程飛英睡著而放棄。
況且,剛還回應了門外的工作人員,下一秒就睡著了?她又不是真的三歲半,她才不信。
「爸爸,我收到了一張紙條,好像是媽媽給我的。」程容容撐著床沿,湊到程飛英的耳邊低聲道。
程飛英坐了起來,抬手就把床頭燈也開了:「什麼紙條?」
程容容把攥在手裡的紙片遞給了程飛英。
程飛英接過一甩,疊好的紙片被粗暴地甩成了一張紙。只見那紙上的字丑巴巴的,一點都不像白蕾的字。就在程飛英皺了眉要發火時,他看清了字的內容,火是沒發,不過眉頭皺得更緊了。
算著程飛英的閱讀速度,程容容乖巧等了一會兒才一臉好奇地開口問道:「爸爸,上面寫著什麼啊?」
紙條程容容早就看過了,只是三歲半的她,還需要程飛英的翻譯,才能有知道的理由罷了。
「你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怎麼知道這張紙是你媽媽給你的?」程飛英沒有回答程容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