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卯卯,等拍完節目,就能回家見到媽媽了。」程聽言輕輕道。
隨著程聽言安慰的話語,衛卯卯感覺到一隻手摸索著落在了自己的肩頭,然後一路小心地攀上,停在了自己的頭頂,輕輕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嗯……」衛卯卯也往程聽言那邊靠了靠,只手中的被子攥得更緊,像是要把心裡的柔軟全部擠掉只余堅硬。
無光之處,衛卯卯依然閉上了眼,像是不願直視自己的過分,終於引出了後面那句:「言言,你想媽媽嗎?」
腦袋上的那只手,停了。
衛卯卯豎起耳朵,好一會兒,聽到了旁邊輕聲的「嗯。」
「沒事的,言言拍完節目,回家也能見到媽媽了。」衛卯卯硬著心腸,努力試著將自己的已知過一過明路。
「我……」程聽言猶豫開口。
上床之前已經又檢查過一次確定都關閉了還蓋了布的攝像機。已經被工作人員收走的麥克風……這裡是……黑暗的,只有她和小胖兔兔兩個人的臥室。
「我……回家……」程聽言說得很慢,「沒有媽媽。」
最後四個字,幾乎輕不可聞,但是依舊落在了已經挨得很近的衛卯卯的耳中。
終於……
「為什麼家裡沒有媽媽?我聽說……我聽說言言你和程容容的媽媽不是一個媽媽,是真的嗎?」衛卯卯本想一步一步引著程聽言自己說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種引導的緩慢有種煎熬的窒息,無論是對她還是對程聽言都是。所以,她冒了一點點險,希望言言不會因為她太過直白而退宿。
「是真的。」程聽言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我的媽媽和爸爸分開了。」
衛卯卯攥著被子的手有些出汗,但是情況比她想像的要順利太多,程聽言沒有退縮沒有生氣,而是……好好地答了她的話。
是,小熊貓兔兔睡衣的功勞嗎?
衛卯卯有些後悔關燈,只是在光亮中,她又實在無法看著程聽言問出這些話。
「那言言,是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嗎?」衛卯卯趁熱打鐵。
「嗯。」程聽言依舊輕輕。
「言言……」衛卯卯又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點,只是實在心虛,忍不住又往程聽言那邊靠了靠,然後伸爪把一直停在自己頭附近程聽言的那只手抓了下來,往腰上一塞,「腰。」
「嗯?」情緒正逐漸低落下去的程聽言,突然被塞了滿手的小胖腰,愣了一下。
衛卯卯按著程聽言的手,在自己的胖腰上糊了兩下,借著賣腰求得的短暫心安一口氣道:「言言,你跟著你爸爸一起生活,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