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副導,那是唐僧!
怎麼會有那麼多道理,那麼多勸解可說?
程飛英被說得頭昏眼花,都快窒息了,總結起來不過兩個字,「不行」。
本來,前兩天被施定山說了一頓的程飛英也沒覺得自己一個人能行,在被曾華年灌下大鍋的雞湯之後,好不容易得了空,說出了其他爸爸也對這個環節很不滿,汪青川應該也會來給節目組提意見的話,試圖增加自己談判的砝碼。
結果曾華年舉起手機說,就在他們談話的這會兒功夫里,汪青川已經提過意見了,並且在經過節目組的解釋後,他已經同意了配合安排,沒有意見了。
程飛英也是無語,他們那是談話嗎?那是曾華年單方面的長時間輸出好吧!還有那個汪青川,吼家裡那兩個的時候那麼大聲,怎麼這麼一會會兒功夫就廢了?
廢了。
能不廢麼……
金有良都沒怎麼和汪青川說話,直接把撥通的手機遞給了他。
電話對面,是汪青川走後門進節目的那個後門……
不斷攀升的直播在線觀看人數數,一次次增加的廣告投放量,即將開場的防騙大舞台的社會影響力……領導就是領導,寥寥數語,全是真料大義,把汪青川憋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說什麼呢,說節目組所有人拼出的成績,還不如他這麼一個小小家庭的問題重要嗎?
自然是,沒兩分鐘就廢了。
施定山心智甚堅,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想法,除了他自己。
而目前村里,另一個如施定山這般心智堅定的,得是程聽言。
六歲的言言,沒有更多的閱歷去處理十分複雜的事情。
所以她學會了放棄。
放棄奢望未來,學會聽從命運,猶豫痛苦和煎熬就被減少了。
盡人事聽天命,這是人,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然後她,可以享受當下的這一小份放縱。
話說程聽言跟著衛卯卯回家,進了臥室。
在衛卯卯去翻發卡的功夫,程聽言看了一眼屋裡的兩張床,抿了抿唇,輕聲道:「你爸爸搬回來睡了?」
「對啊。不然我昨天晚上怎麼和他聊天呢。」衛卯卯找到了發卡,走到程聽言身邊,示意她低頭。
「要是……讓他今天又搬出去睡,他會生氣嗎?」程聽言低下頭,借著這看向地面的姿勢,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