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月的小說,是《青丘之月》嗎?」急於想戴罪立功的衛承禮靈光一閃,一下子抬起了頭,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何榮正。
「青丘……之月啊。」何榮正恍惚了一下,下一秒便激動地看向衛承禮,「對,青丘,我和蘭蘭媽媽那晚開玩笑說,她就像青丘逃出的狐仙,踏月來度我這庸俗的凡人。那晚……那晚……禮禮你說的那個小說……」
「哦,那是……」衛承禮終於有了在新岳父面前拿分的機會,立時擼了袖子,就準備來給岳父好好說上一說。
只說時遲那時快,一隻臭胖團在旁邊的兒童座椅上站了起來,開口便是力壓群場的超大聲:「爸爸媽媽,我要上廁所!」
「咋回事呢,上廁所叫什么爸爸……讓媽媽帶你去。爸爸和你姥爺說話呢。」被炸了一耳朵的衛承禮伸手掏了掏被喊得都有點疼的右耳,無語地瞥了小臭糰子一眼。
章詩蘭看了一眼站在兒童座椅上的繃緊了身子的小胖寶,這僵硬的……簡直像在冬夜插雪地里凍了一夜的年糕條。
只不待章詩蘭開口,那僵硬的年糕條就抬起了胖胳膊指向了她那今天的確不太聰明的丈夫。
「姥爺,你看啊,我爸爸不帶孩子,就知道讓你的女兒帶孩子!」衛卯卯氣鼓鼓地控訴。
「好好好,我帶你去,我帶你去!你這去年就會自己上廁所洗澡的傢伙,今天見著姥爺就退化了啊?」衛承禮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狀給氣笑了,站起來一把將小臭糰子從兒童座椅里拔了出來,又轉頭對何榮正笑道,「等我回來再和您說那個……」
「就是我最近有個小說在構思,取材於我媽在我小時候說的你們兩的故事。暫定名字就叫《青丘之月》,不過剛寫了個開頭,還沒和出版社提過,除了承禮,應該還沒別人知道這個。」章詩蘭含笑打斷了衛承禮的話,又趁著何榮正似短暫陷入了回憶的片刻,深深地看了衛承禮一眼。
眼前,是剛剛撒謊了的妻子,深深告誡的一眼。懷裡,是某隻超臭糰子,毫不留情地一擰。
衛承禮還能怎麼的,當然是把那句「中秋那天你也和言言說了啊」給咽了回去。
這被一瞪,又被一擰,急於在岳父那里把引狼入室減掉的分數重新補回來的衛承禮也冷靜下來了。
這麼一想,雖然的確不止他知道,但是這時候要是提到言言……白蕾的繼女,程容容的繼姐,好像是不太好哈……
至少,這隻超臭糰子肯定覺得不好。
衛承禮覺得胳膊肉被擰得著實有點疼,也不敢多留,趕緊地抱著據說要上廁所的超臭糰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