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聽言就看著面前這小胖兔兔鼓著腮幫子, 紅潤的小嘴巴一會兒啃啃啃, 一會兒說說說, 忙得停不下來。就……又好笑又可愛的,讓人不忍心打斷她的任何一項「工作」。
伴著衛卯卯的嘀嘀咕咕, 程聽言拿起手絹,見縫插針地在那忙碌的小嘴巴上拂過,而後手絹換成了筷子。纖細修長的木筷, 輕撥開熱氣騰騰的米粉, 尋到香酥軟爛的肋排薄處, 筷尖壓下快速划過,用巧勁兒一挑, 整根的骨頭就被翻了出來。
「前幾天何嵐溪讓一個叫魯石金的人,騙我爸爸昨天下午帶他來家裡偷我和媽媽的頭髮……」
筷尖微微頓, 很快又動了起來, 被撥開的米粉重新覆上, 一整塊去了骨的肋排肉被程聽言夾到了衛卯卯的小碗裡。
因為克制的用力,程聽言的手被筷子硌得有些疼, 但再疼也抵不過她此時的心驚。
怎麼可能……現在不該是何嵐溪對章詩蘭生疑的時間點啊, 至少上一世不是。要不然,按何嵐溪的個性,不可能蟄伏那麼多年。而且怎麼會這麼巧, 她這邊是前幾天剛知道,何嵐溪那邊也是前幾天找的人……
不待程聽言理清因為互斥的信息太多而有些混亂的思緒, 旁邊衛卯卯就繼續叭叭叭地說了下去。
「程容容和她媽媽也超壞,姥爺說壞蛋魯石金是程容容的媽媽白蕾家養的人……」
事情和白蕾總是脫不了干係,這個程聽言是知道的,但是程容容……
「魯石金聽到程容容讓白蕾去出版社問我媽媽有沒有一個什麼月的小說,如果有,我媽媽就是我姥爺的女兒……」
程聽言忍不住了,開口打斷道:「程容容問的?」
「嗯,程容容問的。」衛卯卯點了點頭,夾起碗裡的無骨肉肉啊嗚一口吃了。
「她怎麼會知道……」程聽言皺起了眉頭,喃喃自語著,卻是沒忘了再選塊排骨繼續剔骨。
「姥爺還在查呢。」衛卯卯咽下肉肉,伸出手手,在程聽言的眉間按了一下,「言言不要皺眉毛,會有皺紋。」
程聽言:「……」這種時候,誰還在乎這個。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
「你姥爺說過那個侄女是什麼時候找的人去接近你爸爸嗎?程容容那出版社的話又是什麼時候被聽到的?」程聽言總覺得事情有些過於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