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 我們學校有個胖乎乎的小朋友, 在學校門口遇到了一個家長在罵他們家孩子長得黑,像個大黑耗子似的。然後這個小胖朋友啊,就去拉著了那孩子的手, 問她『你聽說過遺傳嗎?』……」
三歲卯卯,一戰成名的故事, 在幼稚園裡一屆一屆地傳了下去。不止小朋友們在傳,老師們偶爾也會和新入學的學生說一說這個故事。當然,老師是當反面事例來說的,說完總會補充一些希望小朋友們不要莽撞,要懂禮貌之類的道理。
可對於小朋友們來說,道理有什麼意思,哪有搞清楚什麼是遺傳有意思。
有些年長的老師,總覺得那些拿衛卯卯當年的事情教育新入學的小朋友的年輕老師們,有點事與願違。好好的孩子,聽完之後,非但沒學會禮貌,反而越發彪了起來……
只是事有雙面,彪了硬氣了,也……自信了?
最終,在某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下,「反面教材」與口口相傳相輔而行,屬於衛卯卯的傳說就那麼流傳了下來,一年又一年。
實驗幼稚園和實驗小學不過一牆之隔,年年有小朋友從右邊的校門升進左邊的校門,人都來了,傳說還會遠麼……
一直到衛卯卯十歲搬家,考上另一個區的初中,才把她和「遺傳論」之間的等號暫時划去了。這還是她學著程聽言,跳過了二年級和四年級,才能早兩年跑了路。
只是,不比在初二還跳了一級的程聽言,衛卯卯受限於上一世在初中就開始各種遭逢巨變,最後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搞完就出去搞錢了的水平,最多也就在小學跳跳級了,初中就得老老實實一年一年讀了。
學霸的進度是真的難追,衛卯卯也不敢跳得太明顯,結果就只在小學一年級時和小學六年級的程聽言同校了一年,後面她上初中,程聽言就去了高中,雖然都是一個中學……但是,兩處的教學樓中間隔了個巨大的操場,從物理距離來說還不如從前的幼稚園和小學近。
還好搬了家之後,兩家也是鄰居,放學時還能在一處。雖然已經各是獨立的別墅,但是她們的臥室依然有連通的暗道。只不過,從只隔了一層天花板,變成了隔了一條小走道,從一個正方形的活動門板,變成了走道兩頭隱於衣櫃鏡後的暗門。
正好,她們長大了,程聽言原本房裡往天花板上的階梯已經不是很方便,換了別墅的暗道之後,來往不必再拱著腰背擠著通過。
時間過得太快,衛卯卯還來不及伸手握,時間就如細沙,灑去了風中。
但是……
人,為什麼要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