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還想提前騙騙你,誰知道有的小聰明根本不上當啊(狗頭)】
【行吧,坦白局,都怪路邊的酥糖攤太香絆住了我的腳】
【(花生酥攤位照片)】
【人還挺多,快了,買完就真回去了】
程聽言連發四條消息,這才稍稍緩下了一口氣。
再翻翻前面,最後一次站在轉門那邊發的消息是16:56。
看著……應該還算真吧?提前十五分鐘逗了一下小姑娘,然後其實是在外面排隊買酥糖,並沒有到家,更沒有進那房間看到那桌上的日記本!
應該……會信的吧?
程聽言有些忐忑地抱緊了懷裡的兜兜。
四月的風,已經帶了幾分輕柔的暖意。
可吹到了隨著買糖隊伍緩慢前進的程聽言身上,卻讓她覺得哪兒哪兒都發疼,是衣著單薄還被潑了水,站在凌冽冬風下,刮刀子一樣的疼。
酥糖很香,隊伍很熱鬧,人間的煙火氣觸手可及,程聽言卻魂飛百米。
她總好像還能看到,那張已經很遙遠的藍天白雲,那一行行端正的字跡,藍黑色她發出的信息,純黑色的菜譜,還有粉色的……
或許,可以當做沒有看到過。
又或者,可以當做只是她錯誤的猜想。
只是微小的可能,也許在未來某一天,或許就在明天,在小卯卯自己都沒意識到注意到,就會散去的那一點點的可能。
她需要為這一點點的可能,做到怎樣呢?
也許蒙了眼,聽之任之,下一秒就會自己消散在空氣里的可能。
也許……會讓她喜歡的小崽崽真正知道什麼是不開心的可能。
做一個決定,原來很難。
做一個決定,原來沒有很難。
程聽言看了一眼前方,距離熱乎乎的花生酥,她前面還有三個人。
抬起了捏緊了手機的手,程聽言看著黑暗的,無人回復的屏幕,輕輕按亮,緩慢又毫不遲疑地翻到了秦思朝的聊天框。
【秦導您好,打擾了,我可以問問您上次說的那個學校,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嗎?】
橙湖市路邊五點的燒烤攤,剛支起來,客人很少。
施定山給秦思朝滿上一杯小酒,哼哼嘖道:「這會兒你想著這本子怎麼改才能忽悠到小卯卯出來了?呵呵,要不是我上回攔著你,你真忽悠了言言去什麼國外的大學。我和你說,這本子改出花兒,卯卯也不稀的看你一眼。」
「是是是,多謝你高瞻遠矚。不過我也就那麼一說,言言壓根也沒什麼興趣,還有,我那是建議,不是忽悠好吧。」秦思朝反手給施定山滿了一杯,「不過卯卯這個小懶鬼,這幾年壓根不出來,估計我是怎麼改她都不會來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