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聽言在圈裡曾經浮浮沉沉的糟心事,衛卯卯為了給衛承禮還債過的心累日子……那些她們上一世如果見上面未必能敞開心扉聊的事情,在躍過了生死的現在,竟沒什麼說不得的了。
卯卯這會兒說的很多話,程聽言覺得,是上一世的小餅乾未必能立時敞開的心扉。
那麼是不是代表,現在的卯卯,比上一世時,與自己更近。
程聽言知道自己不該心急的。
今晚已經說了太多太多,她應該給卯卯一些消化的時間,就如她自己也消化了好些天那樣。
現在,不像上一世見面那時,兩人都有了些火候。現在有些事,也該是循序漸進的,
但是……
她真的已經等了太久,久到她覺得每一秒都在煎熬,她已經有些熬不住了。
「你有想過嗎?上一世如果我們能順利見上面,後來我們會是怎樣……」程聽言站起來,背靠著書桌,手向檯燈邊晚上她剛翻出來的裝著小金豆子的罐子摸去。
「見了面,我們也應該會是很……嗯,朋友吧。」衛卯卯謹慎作答,把「很好的」咽了回去不說,還把後面有些自不量力的「就像這一世這樣」給吞回了腹中。
戀綜已經結束了,她還是要謹慎觀察一下,確定一下該保持什麼樣的距離,才能讓言言不逃遠。
說起來……
「之前你在別墅那邊,和我在洗手間說的讓我一直選你是怎麼回事?對了,路演之後吃火鍋的時候,你還沒說過你也要參加呢,怎麼沒幾個小時就來了。是節目組讓你保密嗎?」衛卯卯從前世今生的重重震驚里拔出了自己的腦子,找到了自己之前一直想問的問題。
旁邊,背著的手已經摸到小罐子的程聽言卻壓根沒聽清衛卯卯在說什麼。她耳中一直迴蕩著衛卯卯之前的那句「見了面我們也應該會是朋友吧」。
什麼朋友……
你想做誰的朋友?
誰要做你的朋友?
難道上一世時,她們不都是動了心,只差一層窗戶紙……
「你沒想過,上一世如果我們見了面……你,沒想過和我在一起嗎?」程聽言話出口,似覺出了語序有些問題,但她此時的心神已經容不得她說出什麼周全話了。
「什……什麼在一起……」衛卯卯一下瞪圓了眼睛。
「結婚。」程聽言訥訥答,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微微震驚的表情,而被漫天利箭扎得體無完膚。
「不……誰會想把神拉下神壇,和她結婚!」衛卯卯下意識地答道,而後在程聽言的沉默中,有些窘迫地咳了一聲磕絆著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是那個……上一世還債的那幾年真的,我過得很累,有時候真的,不太想活。那時候你就像我的精神支柱……神一樣的精神支柱……」
那幾年她不像是在網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積極輕鬆,現在的言言應該也能猜到幾分,她無意隱瞞。
而且開玩笑呢,這時候要是不好好作答,這一世變態的頭銜上面是不是還要加一個「辱神」……等等,言言該不會在試探之前日記的事兒吧?言言以為她是個單戀的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