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和鴻臚寺陪同的官吏都微微一笑,「正是,殿下,請,這五味居的菜餚可是一絕。」
奚白國的大皇子只能笑著收回了目光,「那便好好嘗嘗。」
一行人笑呵呵地寒暄著進了包廂,裴月曦走出五味居,上了馬車,回到了鎮平國公府,卻聽聞前院書房裡還有許多人在求見父親。
裴月曦奇怪,還問了前院的僕從,「父親不在家?」
僕從垂首回道,「國公爺在宮中還未回府。」
裴月曦皺眉,怎麼鎮寧招婿的事兒還要父親親自在宮中看著嗎?
真不怕折壽了!
然而鎮平國公在宮中並不是為了陸雨寧招婿的事兒,而是為了江南的事兒,不光是他,京中半數的朝臣勛貴們都被寧安帝找過來一個個問了不少話。
至於說他們心裡有沒有鬼,那就各人心裡才知道了。
反正鎮平國公聽著寧安帝的問話是挺茫然的。
關鍵是他完全不明白寧安帝這番問話意欲何為。
他年輕時掌管過東疆大軍,可也已經卸下兵權多年,除了之前跟鎮寧長公主去了一趟東疆,帶兵攻打了詹鼷國之外,就再也沒有去過東疆了,更莫論是南疆的事兒。
南疆的事兒,現在不是鎮威國公比他更清楚嗎?
其實,江南並不完全屬於南疆,也並不完全是屬於東疆,兩地都有一部分管轄的城府。
寧安帝也是想多問問,確定一下江南那邊的局勢,更多的還是放在了梁首輔,以及自己派出的皇家暗衛,大理寺,以及陸雨寧派出去的人身上。
但後來鎮平國公知道了工部和吏部兩部的鬧騰,立馬就知道江南那邊是出事兒了。
否則,寧安帝是不可能找他來問那麼多話的。
他也連忙讓人去江南那邊打探一番。
不過他做得更加隱秘,並不打算讓寧安帝知道。
工部和吏部幾乎掘地三尺才終於將周凌風上奏的奏本原件的來去給調查清楚了。
原件是找不到了,對方竟然直接就在送來吏部歸檔的時候抽掉了不說,還在吏部之中就將原件給毀了。
好在內閣那邊還有一份復件。
否則,這麼大的一件事兒就徹底被掩蓋了下去。
等工部和吏部將所有經手的人都查出來,送去了刑部,刑部經過審訊之後立馬和兩部尚書一同進宮跟寧安帝稟報了。
此時也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寧元殿這裡燈火通明,寧安帝手撐著頭靠坐在榻上,聽著三部尚書的稟報,眉頭緊皺,眼睛緊閉。
太子站在一旁,也擰眉聽著。
等人都說完了,寧安帝才嗤笑一聲,「所以,抽掉奏本的人死了,還是一家人葬身火海,無人生還,經手的人全都無辜乾淨,沒有任何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