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坐在土炕的另一邊，盯著他看了許久，時而糾結時而擔憂的眼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聶欽海從出生起就生活在海里，自然是不太懂人類的這些門道，但他性格比較直爽，見張嬸似乎在糾結什麼，便直接問了出來。
「張嬸，你有什麼想說的可以直言，我這條命是你們救的，你不用顧慮那麼多，是我的存在麻煩到你們了？」
他看得出救自己的這家人條件不是很好，從每頓的口糧都能看出，這些日子幾乎是沒有沾過葷腥。
「不麻煩不麻煩。」張嬸怕他誤會，著急忙慌的擺手。
「那是有什麼別的難處嗎？」聶欽海問。
張嬸嘆了口氣，思考許久，隨後笑了笑：「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你是我家二妞撿回來的，現在村里人都在說她跟你……有不太正當的關係。」
聶欽海微怔，這倒是他沒想到過的，好像人類中確實有這種說法，男女有別，不像海里。
聶欽海承諾道：「這個你放心，我會去跟他們解釋，我跟蓮花之間沒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不會影響到她……」的名聲。
張嬸搖頭，打斷他：「不是你隨口一說就可以的，實話告訴你吧，嬸子原本的打算是讓你娶了我家二妞。」
見聶欽海忽然沉默下去，張嬸噎了一口氣。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嬸子也不勉強你，但我希望你能為我家二妞多加考慮，她是個心善的。」
說完，張嬸靜靜地看著他，在等待聶欽海給她最後的答覆。
空氣變得有些空靜……
聶欽海垂下長睫，眼下落了一片陰影，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半晌，聶欽海才重新抬起頭，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上露出幾分道不明的笑容：「張嬸，很抱歉。」
張嬸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卻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沒事，你這樣也正常，畢竟你也沒求著我家二妞救你，確實怪不了你。」
「作為回報，我會給你支付一筆費用，足夠你們後半輩子過的瀟灑。」聶欽海在海里有寶庫，裡面的東西隨便拿出一樣，都足以普通人一輩子吃喝不愁。
但他不知道現在的年頭，再珍貴的東西也不能留，別說他那些金子珠寶了。
「嗯。」張嬸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這樣的結果不是很滿意，其實她不能強迫聶欽海做什麼的。
「對了，你家住哪裡，叫什麼名字，我去幫你找家人過來。」
聶欽海搖了搖頭：「我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
那就是孤兒了……張嬸又覺得有希望了，說不定兩人能日久生情，這誰又能保證呢，而且孤兒好啊，正好留在家裡。
只是現下，張嬸也不好再多言，一步一步來吧：「那嬸就先出去了，你有哪裡不舒服的，喊我一聲就行，我就在院子裡。」
「好。」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