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拐子,賣藥給周桂生那個人。
付波:“好。”
兩人騎上自行車,在河岸上的公路上分道。
而從相反方向離開的杜燕琴,此時也坐上公交車了。
車子是開向哪兒的她也不知道,付了錢就一直坐,直到終點站到了,售票員提醒她,才神情恍惚地走下車。
售票員見她臉色不對,還關心一句,“同志,你到底上哪兒呢?”
杜燕琴搖頭,她不知道。
原本將商小軍當成了救命稻草,只要他願意,她就去自首,也能給家裡一個交待了。
可是現在,他不配合,她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回家吧,家裡人問,以死相逼。
找朋友吧,杜燕琴又突然發現,她雖然朋友多,卻沒有一個能交心的。
這種事情,人家問起了,她怎麼說?
早知道當初就……
不提當初了,人生又不能重來,沒有意義。
杜燕琴在車站呆了一個多小時,就坐車回去了,只不過不是回家,而是去運輸隊那邊找周桂生。
周桂生在,帶著幾個牌友在辦公室里玩麻將。
平時他去的那個地下棋牌室,前幾天被封了,所以這段時間那些玩麻將的人來這邊頻繁了,只要周桂生沒事,都會過來組局。
杜燕琴過來的時候周桂生叼著煙玩得正開心,也沒問她過來幹啥,而是安排了她給大家燒水,去樓下買花生瓜子。
杜燕琴默默做了,之後一直坐在旁邊等他們的牌局結束。
周桂生賭的時候不能打擾他,不然他會發脾氣罵人,杜燕琴之前就試過了。
周桂生這幫子牌友,牌品都不好,辦公室里又是煙味又是茶水味,鬧哄哄的。
桌子上的幾人一邊打一邊罵罵咧咧,從中午一直到晚上八點多,周桂生贏了一百多。
輸錢那個開始發脾氣了,“不玩了不玩了,特麼的,又輸了。周桂生,全政,怎麼又是你倆贏。我說,你倆不會私底下出老千吧?”
特麼的,一個星期不到,他總共輸二百多了。
以前在棋牌室里可沒這麼誇張,有時還會贏一點。
周桂生呵呵一笑,“怎麼?輸不起啊。龔斌,飯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靠運氣贏錢,你別壞我名聲啊。”
另一個贏了錢的也說:“是啊,龔斌,又不是第一天在一起玩了,出什麼老千呢。我看你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犯了財神爺。”